他的苦衷,他的身不由己,在沉默中渐渐被换成了另一幅样子。那叫胡闹,还叫胡搅蛮缠。

他的沉默,换来了陆清远的爆发。他的手腕被陆清远用力抓着,几乎要勒出红痕。他疼得眉头紧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在疼痛中,他又听到致命一击的问题。

他听到陆清远几乎是孤注一掷,或壮士断腕地问他:“或者说,我最后再问你一次。”

“最后一次。”

刻意强调了一遍,在他心上又割了一下。

“你,是不是师兄?”

红烛彻底燃尽,大门“砰”地一声被摔上。

胸口撕心裂肺的疼,沈孟庄双腿发软,往后一个趔趄,扶着案桌强撑着身子。他看着陆清远离去的背影,那般毫不留情,仿佛是要恩断义绝一般。

他完了,彻底完了。

此后数日,沈孟庄依旧如往常一般给陆清远端茶倒水。偶尔眼神交汇,沈孟庄欲说些什么,陆清远都别过脸收回目光。

他不再问,他不敢说。

大殿内恢复了安静。

桌上放着一沓纸,陆清远的手压在纸上,手指心不在焉地敲打。

那日见到师兄,他既万分欣喜,同样万分惊疑。师兄不是明明……

接回师兄后,他欢喜地抱着他,想在师兄怀里撒娇。将他这么多年的苦楚都要在师兄身上讨回来,要紧紧抱住师兄,再也不让师兄离开。

然而当他抱住师兄后,浑身似是被针扎了一般,猛地推开师兄。他看着眼前的人,茫然地眨眼,心里莫名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