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坐到中午,方潮舟才起身离开山顶,他回到住处,也不见荼白,平日里荼白总是跟着他,这是他第一次找荼白,还找不到。

方潮舟将怀中发带重新放进了梳妆匣里,转过身时,却发现刚刚还空着的桌子上多了一碗药和一个油纸包。

这药跟之前喝的药似乎有些不一样,没有那种浓烈的腥味。

整的一日,荼白都没有出现,钟离越水也是。入了夜,方潮舟沐浴过后,躺在床上,平时的这个时候,他都是在搬弄荼白,不是玩对方的尾巴,就是摸对方软绵绵的小肚子。

荼白不摸就呼噜,一上手,就主动凑过来舔方潮舟的手指。

他盯着床帐看了许久,最后翻过身,闭上眼。

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安稳,时醒时睡,快天明的时候,突然感到有一丝凉风送入床帐,他还没睁开眼,就感到床上多了一份重量。

随后,他感觉放在被子上的手被什么东西轻轻蹭了几下,然后是熟悉的痒感。

是荼白。

方潮舟手指被舔了一口,随后,他的脸颊多了一份暖烘烘的触感。微微睁开眼,就看到白色的毛发。

荼白在方潮舟脸旁边盘着身体,如它以前做的那样。

方潮舟抿了下唇,重新闭上眼。

*

接下来的几日,似乎跟之前都没有什么区别,荼白依旧陪在方潮舟身边,只是它不再呼噜,而方潮舟也再也没有见到钟离越水。

虽然药每日都会送过来,包括药浴也还在继续。

这座山仿佛只剩下方潮舟一人和荼白这只猫。

实在太无聊,方潮舟在书房里找了些纸笔,照着荼白画画,只是他画工太烂,画出来的猫丑得出奇,荼白第一次看到,直接用爪子将画撕烂了。

方潮舟:“……”

他咳了一声,“别生气,我再画一幅。”

第二幅又被撕烂了。

第三幅亦是。

画完第四幅,方潮舟提前把荼白抱在怀里,“这次不准撕了,只准看。”

被他抱在怀里的荼白看了眼画上根本看不出是猫的东西,愤怒地喵了一声,然后转过头把脸埋进了方潮舟的怀里,似乎是实在不想看到那幅画。

方潮舟被荼白的动作逗笑了,忍不住又拿着荼白的小爪子,沾了墨水,在画上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