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哲心里有数,以南风俊的聪明,他肯定早就识破了这件事的目的是冲着安庆南来的,越是这样他就越不可能动安庆南,反而还会引火烧身。

所以,此刻的南风俊可能在心里有了一个大致的怀疑对象,而且他觉得南风俊会首先怀疑到自己。

不过无所谓,他怀疑就让他怀疑,他也不怕南风俊,再说南风俊肯定不会动他,毕竟他也不是那种轻举妄动的人。

“爱妃,想什么呢那么专注?”

这几日里泽煊天天待在南苑不走,每天都要来招惹他几番,也不知怎么的,云哲态度稍微缓和了许多,没有那么排斥了,所以他淡淡回答道,“我在想,能不能把这棵树救活。”

云哲每天都会来这个院子里的樱花树下坐着,正是百花盛开的季节,唯独这棵树依旧毫无生机,可是他却还是喜欢呆在它旁边,一坐就是整天。

泽煊也就陪他一整天,反正他也无事可做。

“树死如心死,救不活的。”

很难得能听到泽煊嘴里说出这种丧气话,云哲有些吃惊,却还是说道,“总会有办法的。”

“你为何会这么执着于这棵树?”

“大概是因为它从小陪我到大吧……”

“日久生情咯?”泽煊笑着说道,却玩味的坐在他对面,慵懒的用手撑起了头看着他继续说道,“你想让它活,我便让它活,放心吧,给我一个月时间,我定会让它活过来。”

云哲倒是没在意他说的这句话,反而说道,“在外面你还是要注意一下身份,你是皇帝,对我说话不能用我,必须要用朕……”

“我乐意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别人管不着!”

“那我呢?”

“你可不是别人,但你是王妃啊,你得听我的!”

泽煊霸道起来谁也拦不住,索性云哲就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了,变得安静起来。

算起来也有些时日了,这些日子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每天泽煊陪着他,过得十分惬意。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最单纯快乐的时光。可是人都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所以越是这样,他越是不安。

果然前几天丞相就行动了,其实他刚说出这个计划的时候云哲就觉得丞相不是聪明人,肯定是斗不过南风俊的,结果显而易见。又或者说这只是个引子,丞相还有下一步的行动,但是无论如何,泽煊这边都是静观其变比较稳妥。

还有一件事,这件事他想了很久,就是太傅府上发现的那个令牌上刻的花纹,云哲当时就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了,于是就去确认了一下,果不其然,是袁东零失踪的前一天给他的那个解药瓶子的底部所刻的花纹。

但即使知道了又能怎样,还是没有头绪,袁东零是在暗示那个解药有什么问题吗?那个瓶子他还保留着,可是翻来覆去的观察思索了一个多月,什么都没有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