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几乎是肝胆俱裂，“李尧，你在做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直接叫师父的姓名，即使是最开始他根本没有认这个师父，也从未喊过的两个字。

“别说话，好好受着。”李尧感觉自己好苦好苦，比苦瓜还苦。

他的脸估计和苦瓜也没两样了，又绿又皱。

然而君清肆完全没有要接受的欲望，只是死死盯着李尧。

这人紧咬着牙关，七窍都在冒血，背后是银龙盘旋，将他的脸映得雪白如霜，墨发隐在半空间，宛如白发，一手指天，一手落在他眉间。

他又在帮自己渡雷劫！

“君清肆，受着！”李尧紧咬着牙关，几个字几乎是挤出来，口腔里全是血腥味，身上也有，然而只是眨眼间，便被浑身细小的闪电消噬殆尽。

君清肆深深看了他一眼，闭上了眼睛。

被渡过的灵力顺着眉心进入到体内，一滴泪悄然化在空中。

你这让我怎么还？

场外。

余茵茵趴在柳尚清的怀里，不敢去看，“阿尚，如果有一天我要渡雷劫，你会愿意替我承受吗？”

“我不知道。”柳尚清有些茫然的看着阵法中心的两人，在余茵茵即将生气的关头说道：“等你下次渡劫的时候，不管成功与否，你我二人可能都不会再相见了。”

余茵茵心中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这几问这句话是有多么的不恰当。

还未想好如何补救，对方又说道：“我会在外面守着，如果你飞升了，那我便好好活着，加倍努力飞升去寻你，如果你不幸殒命，那我也去陪你。”

柳尚清的话没有什么花言巧语来作为修饰，仅仅只是简单的叙述，却已经让余茵茵心动不已。

她紧紧抱着柳尚清的腰，说道：“我等着你。”

不知已经落下了几道雷，天上依旧是乌云密布，理不清时间到底流逝了多少。

余茵茵从柳尚清怀里出来，看向远处，“他一直这样吗？”

“嗯……我记得在冬晟派君兄开光期渡劫的时候，也是李兄帮忙承受的。”柳尚清由衷感慨道：“他是真的很宠徒弟。”

余茵茵望着他们，眼神复杂，无意识的问：“可以做到这个地步，真的只是师徒吗？”

说完两个人皆是一愣，互相对视一眼，又同视望向远处。

“应该……不是吧？”

这边满是温存，另一边却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一道道雷劫一次比一次强烈，单单只是自己承受的话还可以，但是还要过滤输出，那就是难上加难，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爆体身亡，或是修为全废。

李尧：啊，好刺激。

到最后，李尧已经麻木了，完全是机械性的进行着自己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