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我长话短说,”楼心顿了顿,“你让我查的那张照片,地址找到了,是在壶章市北山实验高中。”

赵栩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嗯,我的高中。”

“听你的语气,你好像也猜到了你和季肖白的渊源,对,你们高中是同校同级不同班。”楼心看了一眼通话时间,不知不觉加快了语速,“栩,我知道你故意留在季肖白身边也是想弄明白这些事对不对,但是季肖白他不是好人,他母亲有精神病史,这很有可能遗传,你这样做实在太危险了,”

是吗?他已经领教过了。

“楼心,还有我最后一个请求。”

楼心站在窗前,压抑地低低笑了笑,“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你一定要做到!”赵栩语气严肃起来,他看了一眼时间,“以后别再查这些事了。你也知道的,再查下去会有危险,我已经很对不起你了。关于我的事就先忘掉吧,如果我还有机会活着回来,到时候一定请你吃饭。”

“赵栩你个大白痴!我图你那几顿饭吗?你他妈要是不活着回来,我就……我就把你是卧底的身份公之于众,让你做不成自我感动的英雄,要让你老妈也知道这件事儿,天天搁你坟头哭。”

“好啊。”

赵栩瞭望着稻浪,看着麦浪滚了一波又一波,才轻声道,“楼心,一直以来,谢谢你,还有——对不起。欠你的,这辈子我还不清了。”

“嘟嘟——”

赵栩先她挂断了电话,他很少这样。

大概是心意已决吧。

楼心颓然靠在落地窗边,低着头,一点一点滑落坐在地上。

“傻瓜,你欠我什么呢?我和我弟弟这条命都是你救来的啊。”她点开相册里偷拍的赵栩的图片,眉角温和,但全都透着疏离。他总是把自己一个人包裹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但他又是那样强大而坚韧,一个人置身黑暗,去摧毁恶臭的肮脏与腐朽。

楼心起初是喜欢上了他这张脸,后来喜欢上他的肌肉和力量,再后来,让她真正沦陷的是他真实的身份和背后所做的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