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厨房帮着端菜取碗筷。小姨刚过三十五,把小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她不止一次提出让秦杨一起住到家里来,但秦杨每次都拒绝了。

“不了,我一个人住在东溪路挺好的。”秦杨取出三份碗筷,还有一份粉红色小黄鸭的儿童小碗筷。

小姨担忧道:“你们这个年纪的大小伙子能照顾自己什么呀,姨这能给你收拾出一个房间来,大不了甜豆跟我们睡。再说了,我和你姨夫讲过了,他也乐意你搬过来,你不必有心理负担。”

相比于n市父亲那边的亲戚,母亲这边的亲人显得温柔多了。

严格说起来,前十几年,他跟着爸妈来h市的次数屈指可数,与外公、小姨他们的交际本就不多。

但当他提出想来h市生活学习时,小姨第一个提出无条件支持他,甚至如果不是外公身体原因需要人照顾,他老人家是打算亲自照顾他这个高中生的。

小姨经常说自己和姐姐从小被惯养到大,不忍心看他一个人生活,提了好几次要接他过来。

秦杨真诚笑道:“谢谢姨,我年夜饭会来吃的。”

小姨再次劝说失败,只好无奈地顺着他道:“那行,除夕一定要过来和我们吃饭啊。哎,你一个人也好,安安静静的,学习更方便点。”

她摸了摸弯腰端菜的秦杨,温柔道:“看到你现在开朗起来的样子,真好。”

开朗……吗?

秦杨感觉有些神奇。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身上还能出现“开朗”这两个字。

“嗯,谢谢姨。”秦杨认真道。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他有记忆以来,就没什么人说他性格活泼开朗过,哪怕亲近如父母,也从未用诸如外向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他。

仔细深究一下的话,也似乎并非无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