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端摊开手,“所以呢?你在担心什么,不是你告诉我的吗?‘这里’不过是‘那里’的翻版复刻,除了时间线往前拉了将近三年之外。”

莫辞这一次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它原本是的,可是我已经让它改变了。我记得‘那里’发生的一切,所以我喜欢他,并且在见到他的时候就去追求他。可是,我在‘那边’不是因为这个就爱上他的。我只后悔我现在才意识到这件事。”

莫辞说到这里忽然停下,给了许临端一个开口的机会。“嗯,那个,为了方便我理解,你介意给‘那里’的你一个更具体点的称呼吗?代指就可以,毕竟你要做的这个对比有些宽泛。”

莫辞想了一下开口,“叫他y先生吧。”

“好的,就叫y先生吧。”许临端其实想问他为什么要叫y先生而不是x先生,毕竟对待未知的人人们总是习惯性的用“x”来代指,不过这个在现在来说不是重点,猜一下也能想到估计是姓氏关联。“其实我听到现在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你说的问题是什么呢?”

“我爱上y先生这件事来自与我们共同的经历,我们曾经的误解和分离,我们最终的让步和选择,我们彼此交换的时间和共同做出的决定,是这些让我爱上他的。”他闭上眼睛,“所以,现在呆在‘这里’的我永远不可能爱上‘这里’的他了,因为我已经改变了第一步,而且我不可能放任自己再去消磨在‘那里’分开的那些时间。”

莫辞得出结论,“所以我不可能爱上他,我不会爱上他。‘这里’不会有我的爱人。”

许临端点了点头,“我能够在逻辑上面理解你,但是从感情上我并不能理解这种感受。”

他睁开眼睛,看着对面的心理咨询师说,“等你真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知道了。你会觉得非他不可,哪怕是更年轻的一无所知的他自己也不能。”

许临端眯起眼睛,“这是说教?”

“不,这不是说教,这是无奈,就像窄门。”莫辞说。窄门之窄不允许两个人并肩通过,可它偏偏通向永生。

“我记得《窄门》不是这样一个故事吧,”许临端想了想,“我记得那应该是一个表姐弟和上帝还有《圣经》有关的悲剧爱情故事。”

“不是相同的故事,但是相通的无奈。”不是隔了一个上帝,而是隔了时间与维度的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