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陆泽远出门的一路乔安的心情都是非常复杂的，明明是成年人，而且是两个未婚单身的成年人，就算真的约个炮也再自然不过，但她就是有种偷情的见不得人的感觉，像是高中生偷着谈恋爱似的。

陆泽远带她到了家里附近一个五星级酒店，直接开了个大床房，还是他买的单，全程没有犹豫也没有害羞，坦坦荡荡，好像两个人就是上去谈工作的一样。

等电梯的时候，乔安第不知道几百次对自己说：“要不算了吧。”

但一直到陆泽远刷了房卡进了房间，这句“算了吧”还是堵在喉咙口没说出来。

一进屋，陆泽远直接指着洗手间：“老板，需要洗澡么？还是直接来。”

熟练得让乔安感觉他是专业干这个的似的。

乔安有点不确定地看着他：“你不会不好意思么？”

“有什么不好意思？”陆泽远玩味地笑了笑，“怕我技术不行还是不够持久还是尺寸不满意？”

你听听这是人话么？乔安的脸红得烧起来了。

“不过不满意的话不支持退货。”陆泽远抬眼低笑。

乔安下意识抓了抓自己的衣领，半天没动。

“老板，怎么说？长夜漫漫你要在这站一晚？”

“我……先去洗澡吧。”乔安觉得有一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明明自己是金主，照道理说让他跪在面前舔他也得服从，但现在自己搞得像是个要被逼成娼的良家妇女似的，画面简直有点太美。

乔安在卫生间垂着头，已经说不上是后悔还是期待还是害怕了。

再怎么说她也是第一次……

虽然是给自己喜欢的人，但确是……

正想着，门被扣了扣，乔安还以为陆泽远要进来，吓得裹住衣服说：“干嘛？”

“你进去十几分钟了还没动静。”外面传来朦胧含糊的声音。

“哦，这就洗。”

乔安打开花洒，开始洗澡。

算了，来都来了，钱都付了，别想那么多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好好享受一番吧。

乔安真觉得这时候应该来点酒，没酒实在有点下不去那手……

洗了老半天也没涂沐浴露，快关水的时候才想起来，胡乱抹了抹就算洗完了，乔安裹着浴袍走出去，咬了咬嘴唇：“额，那个，你去洗吧。”

陆泽远脸上的表情很自然，往浴室走了。

他很快就冲完澡出来了，穿着浴袍，头发有些湿漉漉的垂在额前，样子看上去比平时慵懒性感不少，乔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陆泽远直接在乔安身边躺下，一只手撑在她旁边，问道：“老板，可以开始了吗？”

乔安的手还是紧紧捏着自己的浴袍，弱弱地问：“我能要点酒喝么？”

“怎么？害羞了？”陆泽远凑近乔安，“我觉得不需要喝酒，喝酒会影响发挥。”

“我……”

“不用不好意思，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又不犯法，是不是？”陆泽远说着手握住乔安的手，轻轻的拿起她的手引导她放开被捏成一团的衣领。

“你情……我愿？”这么说你是愿意的么？

“是啊，老板给钱我当然愿意。”

“如果不给钱呢？”乔安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问。

“不给钱？不给钱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男朋友？”陆泽远说，“找我不就是因为刺激么？”

“……”神他妈的为了刺激，我不就是馋你身子么。

“老板，别这么紧张，我会温柔一点的。”陆泽远说着手探进了乔安的浴袍，身体和他手掌接触的时候有触电般的神奇效果，让乔安忍不住喘了一声。

这种时候任何一个喘息都跟催化剂似的，陆泽远的神志被牵引，霸道地吻上了乔安的嘴唇，唇舌交缠，比起上次的吻更加激烈更加充满欲望。

陆泽远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开了乔安的腰带，整个浴袍松松垮垮地散开，只要再轻轻一个动作她的身上就没有任何遮蔽物了。

乔安的脑子一片空白，她被吻得已经失去了思考，满脑子只有两个字。

要他要他要他！

也顾不上什么羞耻心了，乔安解开了陆泽远的腰带，两个人就这么贴在了一起。

陆泽远没有直接进入主题，而是轻轻地小心地吻着乔安的每一寸肌肤，乔安的害羞和紧张也终于舒缓，取而代之的是空虚和燥热。

人在上头的时候真的是什么都管不上了，管他什么金钱关系，管他什么喜不喜欢，管他什么特不特别，只要现在，当下，他只属于她就好了。

终于进入的时候，乔安却突然被一阵疼痛打回了现实，一种难以形容的撕扯感从下而上的传来，让她脑子瞬间清醒了。

陆泽远整个人僵在了那里，半天不敢动，徐徐问道：“你……是第一次？”

乔安的手用力捏着陆泽远的手臂，吃痛地说：“是啊，很意外吗？”

“意外啊，”陆泽远皱眉，依然没动，“你不是订过婚，还有过男朋友么？”

“这和有没有过性行为没有直接关系吧。”

“你……第一次给我了？”陆泽远不敢相信。

“你怎么话这么多，老娘给钱，我乐意。”乔安咬着牙说着。

听到乔安这么说，陆泽远才恢复了动作，但他很轻很小心幅度也很小，仔细看着乔安脸上的表情变化。

乔安的表情当然好看不到哪里去，每一下都感觉被撕扯的地方更痛，别提什么舒不舒服了，能别更难受都谢天谢地了。

看乔安的表情越发不对劲，陆泽远停了下来询问：“要不今天算了吧？”

乔安没说话，只是拧着眉，额头上都渗出了汗水。

陆泽远退了出来，把她额头上的汗擦干，吻了吻她的嘴角：“下次吧。”

乔安苦笑起来：“这五万块也太不值了吧。”

陆泽远躺在她旁边，也跟着笑起来：“今天不算，下次补。”

其实乔安突然觉得挺暖的，再怎么说，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是有欲望的吧，就算是真的男女朋友，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忍得了的吧。

乔安不敢低头看他的身材，只是盯着他的脸：“你不去解决一下？”

“你帮我解决也行。”陆泽远侧过身支着头看她，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

乔安感觉余光马上就要看到小泽远了，清了清嗓：“我是老板，还要我来伺候你？”

“那我去一下厕所，你等我一下。”陆泽远说完在乔安脸上亲了一下。

其实乔安并不是很懂他这亲的这一下是什么意思，在她看来有点过分亲密了。

乔安重新穿上浴袍，清理了一下床上的痕迹，感觉等了挺长时间，陆泽远才从里面出来，很完整地裹着浴袍，一点凌乱都没有。

他重新躺到乔安身边，长舒一口气，看上去像爽完之后的贤者时间。

乔安躲到被子里看着他，她没想到他能躺在她身边，没想到能看到陆泽远贤者时间的样子，有时候人是很容易满足的，看到别人都看不到的那个瞬间，那个样子，就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过了几分钟，陆泽远回过神来看着她，微微蹙眉：“老板，对不起，之前不知道你是第一次，弄疼你了吧？”

乔安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么认真的话，摇了摇头：“没事，不疼。”

陆泽远摸了摸她的脸，拇指在她脸颊上蹭了蹭：“你这样让我有内疚感。”

“什么内疚感？”

“就……骗人家女孩子第一次的内疚感。”

“什么叫骗，”乔安笑了笑，“我不是还倒贴的么。”

安静了一会儿，乔安问：“你是……第一次么？”

“是啊。”

乔安有些窃喜，又有些得意：“那你哪来的自信开价五万？”

“我帅啊，”陆泽远把双手枕在脑袋后面说，“看着我的脸就能让你高x吧。”

被屏蔽的两个词太过邪恶，乔安把脸蒙了起来。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光是看这张脸在脑海中脑补出几个g不可描述的画面就让人受不了了，别说真的实践了。

“而且尺寸你也感受到了，应该还满意吧？”

“我去……”乔安彻底把脸埋起来了，“你给我闭嘴。”

之后就听到陆泽远传来一阵没规律的笑声。

“是你说的，这次不算，那什么时候还给我呀。”乔安把脑袋探出来，也没有一开始这么害羞了，凑了过去，直接贴着他的耳朵说。

“如果老板着急着想要我的话，明天应该就不疼了。”

这话怎么就听上去那么不要脸呢？

陆泽远缓缓闭起眼睛，哑声道：“老板，还需要什么服务吗？不需要的话我睡了。”

“你睡吧，”乔安看着他觉得有点心疼，“明天起来再说。”

乔安盯着他看着好久，本以为他睡着了，哪知道他突然开口：“老板，你这么看着我我睡不着啊。”

乔安这才慌乱地躲开视线：“瞎说，我才没看你。”

“行，我瞎说。”

乔安顺手把灯关上了，房间里突然暗了下来，只有微微的月光洒进来，已经彻底看不见陆泽远的脸了。

但乔安有些想他。

明明就在身边，明明几秒前还看到，但现在乔安居然有些想他。

——我一定是疯了。

乔安自嘲道。

她就这么在黑暗中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十几分钟，试探性地问道：“陆泽远？”

旁边的人很慢很轻很沙哑地“嗯”了一声，似乎下一秒就要睡着一般。

“你现在可以吗？”

“嗯？”这一次比刚才稍微明亮一点。

“我想要你，”乔安说，“就现在，不怕疼。”

——我想要你，想要到睡不着。

说完之后，乔安只听见身边的人从床上撑了起来，翻到了她身上。

“要开灯么？”陆泽远伸手往前探。

“不用，”乔安按住他的手，“我能感觉到你。”

陆泽远点了点头，但乔安看不见，只觉得温热的嘴唇落了下来，手被紧紧的扣住，沉重又性感的喘息声一下一下互相交织。

疼痛感没有那么强烈了，相继而来的是另一种无以名状的感觉。

满足，充实，踏实，滚烫。

乔安能感觉到陆泽远，此时此刻，他是属于她的。

-

乔安醒来的时候在陆泽远的怀里，甚至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睁眼确认了一下，确实是他。

“早上好，老板。”陆泽远扭了一下肩膀，似乎一晚上乔安都枕着他的肩膀睡，疼得他不由发出“嘶嘶”声。

天亮了，有些事情变得清晰起来，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昨天晚上的片段，每每想起都让乔安有种难以启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