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索醒来的时候，他支吾了一声，感觉口水打湿了自己的右脸，下意识想提起手擦一擦。

手没反应。

不是没了手，而是任索感觉现实的引力实在太重，他的双手尤其如此。就像是感冒了，四肢如同拖着铅块般乏力一样沉重。

不过，其他部位倒没有这种感觉，脑子也感觉正常，没生病的错乱感。

“你醒了？”

东承灵的声音似乎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响起，气流伴随声音吹拂任索的刘海，薄荷的香气涌入任索的鼻子。

任索睁开眼睛，看见东承灵就在自己30cm的面前。他和东承灵同时躺在松软的床上，枕着纯白色的枕头，光是想象这种情景就有种事后的感觉。

注意到任索的嘴巴动了动，东承灵连忙问道：“别说话。乔小姐！”

“醒了？”

一个熟悉的女声在门口处响起，任索睁开眼睛想侧过头看她一眼，但光线实在太刺眼，任索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形。

“张开嘴，别舔哦。”

以任索来不及反应的速度，一只纤手将两颗软软的，充满弹性，如同海绵的颗粒塞进他的嘴巴，然后捂住他的嘴巴：“快点嚼，别说话啊。”

“呜呜呜呜——”

瞳孔终于适应了光线，任索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白色的房间里，左侧有一个小小的方形窗户，天花板有盏明亮小巧的白炽灯，房间墙壁的质感让任索有种陌生的感觉。

而捂住任索嘴巴的，却是他的熟人——乔木依。

他嗯嗯几声后，感觉到嘴巴里散发的柠檬香味，思索片刻便咀嚼起来，感觉口腔里全是黏糊糊的泡沫。

乔木依松开了手：“现在没办法让你们刷牙漱口，你嘴巴里是旅行用的牙膏粒。”

她拿出一柄沾了水的牙刷：“张开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