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乔说的轻轻巧巧，顾清意却从她的态度里读出了一些决绝来：

“你不是爱时晏吗？你纵火的时候想过他吗？”

黎乔抬眸望了一眼外面，从这个角度看，她只能看到灰蒙蒙的天空，没有飞鸟，没有白云。

这边是工业区，天空也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她在这里躲了这么久，没看到过一次蓝天，雾蒙蒙的像是随时随地都会压下来一样：

“爱呀？怎么不爱，有多爱就有多恨。

我不下死手，单单烧死你和你爸，你觉得他会放过我？”

答案依旧是不会。

按照战时晏的脾气，真的是那样的结果的话，黎家只怕会灰飞烟灭。

顾清意能理解黎乔的挣扎，也能理解黎乔做这种决定时候的痛苦，因为她自己也曾经因为母亲的车祸，最后决定将有关战时晏的记忆从自己脑海里彻底封印。

忘记心爱的人跟亲手杀掉心爱的人的痛苦又相差几分。

黎乔自嘲的笑了下，将手中剩下的啤酒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将易拉罐捏扁了一挥手就将易拉罐从破窗户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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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乔取了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然后随手按了免提。

顾清意清楚的听到通话等待的嘟嘟声，好久之后，通话才被接听，那一端传来战时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