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没法形容出他此时所看见的画面有多么惊骇，因为他的精神已死，出口的一切话语都会变成无意义的呻吟和尖叫。

这片雾气是李维在被章鱼怪控制游轮时所想到的技能，尝试利用各种会掉理智的画面击溃一个人的精神。

很显然他成功了……这是一个全新的技能！

李维抬起右臂，变化成了一只狰狞的利爪缓慢地刺入了约翰的胸膛。

触手蔓延，约翰在被逐渐分解。

它本身具备的变种病毒自动发起了反抗，可在主体意识消散后，刚刚起步的变种病毒还是回归了最初的母体，为黑光病毒添入了新的进化分支。

统御与传播！

变异的病毒能用一种特殊的蜂巢意识连接在一起，即便是在地球的两极，这种链接依旧存在，母体能够大范围操控感染体！

这种新型变种病毒的传播速度远比李维想象的要快很多，它不会聚集，而是会不由自主地分散扩散，尽可能覆盖所有地方，并不像黑光那样会形成一片又一片的病毒聚合物、菌丝、肉瘤……

相比于黑光的致命性，变种病毒牺牲了很多，但却在生命力和传播速度上点上了足够多的技能点。

回收完了这些不听话的病毒后，李维突然发现了他可以利用这种病毒的连接，将全球的病毒重新收回！

一时间，兴奋与喜悦充斥在他的心头，因为这代表着scp基金会可以不启动灭世魔方。

意味着鲲鲲可能不会在之后scp基金会的灭世计划中死亡，但也完成不了它最后的愿望，体验死亡的感觉……

但在和鲲鲲的交流之中，他听出了隐藏在平静下的期待，死亡所代表的意义似乎并不在鲲鲲的遗传信息范围内。

它可能没有死亡的概念，它可能从诞生之初就一直存活，没有迭代，也没有天敌。

死亡对它而言或许只是一种体验，因此它可能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想到鲲鲲的生与死，李维又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

抱着为别人好的制高点替别人做决定是很愚蠢的，就像某些视频里的人会真心地劝说老人吃点容易消化的食物。

他们内心得到了满足，但实际上老人前大半生都没吃过什么好东西，现在晚年能吃上好吃的，隔着屏幕的这些人却劝老人吃清淡易消化的食物？

同理，李维不希望鲲鲲这位友善的巨鱼死亡，可它并不一定会接受这个决定。

在大海上躺尸的鲲鲲可能永远也死不掉，它太大了，没有什么东西能真正伤害到它！

死亡对它而言遥不可及，面对遥不可及的事物时，总会产生追寻的念头。

人站在高处，也总会不由自主地去想跳下去会怎么样。

……

红色的云雾缓慢回流，实质可见的高密度病毒重新融入李维的身体，铺满了直径二十公里范围的菌丝开始收缩，病毒提高了一截的精准控制力让回收的过程十分顺利。

红色的云雾消失后，成批的丧尸大军也一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融入了一个微小的身体中。

鲲鲲的生与死不能让他来决定，但李维希望他能在鲲鲲改变主意时，有阻止的机会。

他要去和scp基金会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