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

李行周身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并且越来越激烈。

不是因为恐惧或者种种原因，而是身体自发的颤抖了起来。

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神经，乃至每一个的细胞都在不断颤动，周身各处都在不断传来剧烈的痛苦，就像身体被撕成了碎片。

但是在这种强烈的痛苦下，李行连昏厥都做不到，人体的自我防御机制似乎失去了作用，让他的大脑不断接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痛觉信息。

意识正在被痛苦逐渐淹没，恍惚中，某种对暴戾杀戮极度渴望的情绪悄然而生，逐渐壮大。

更为可怕的是，他眼睁睁地看着皮肤上的那层浓郁黑色，正在慢慢凝结，化作大量细密的青黑色鳞片。

是那和食人怪花的花瓣一模一样的青黑色。

“我要…变成……怪物了？被本能和欲望…所支配的……怪物？”

剧烈的痛苦让李行的意识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他强行保持着清醒，半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撑在地面，牙关都已经被咬出了血。

他艰难地伸出右手，张开五指，指甲也变得锋锐幽黑，就像野兽的利爪。

脑海中闪过除了杀戮和吞食其余什么思想都没有的食人怪花和怪狼，李行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格外狰狞。

“老子……才不要做……没有自我的怪物啊！！”

尖利狰狞的指爪狠狠抓在胸口，破开刚刚形成的鳞甲，刺进血肉中，颜色深沉到不正常的血液从伤口中流了出来。

然后猛地一拉！

撕拉！！

痛吼声中，破碎的鳞甲与鲜血四处飞溅，露出下面猩红的皮肤，像是如同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

然而很快就再度被大量黑气覆盖，伤口迅速恢复愈合，细密的鳞甲重新生长而出。

李行毫不犹豫，重新抓了下去！

愈合，撕裂，恢复，继续撕裂……不断重复着自残行为，李行的意识已经变得一片浑噩，只知道机械式撕咬身上的鳞甲，身下的地面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俱是粘稠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