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

一声稚嫩可爱的叫唤当中，雪白的光影冲到了萧晨的面前，阻止了他继续的动作。

珂珂三两步跳到言宽的怀里，小东西用脑袋在他掌心上蹭蹭，依旧是那么亲昵。

“小家伙，你也是来阻止我的！”

言宽对这小东西一向宽容与喜爱，只是笑着揉了揉它的雪白绒毛。

几道倩影也是飞上高天，婠婠、清清、师妃暄等人也出现了，她们虽然没有多说，但显然也是不希望言宽与萧晨再起争斗。

小东西稚嫩的声音响起，“言言，你要做事的话，就和萧晨晨好好说说，不要打架……”

“这有些事情，不是光讲讲就能解决的。”

言宽平静的说道，刹那间迷蒙的光芒席卷诸天万界，萧晨刚有所动作，就被那一团光淹没了。

恍惚间，他只感觉时光轮转，看到了一幕幕画面在眼前流转，那似乎也是一场大战，一个个主角他都很熟悉，似乎都是他的熟人。

“圣女姑祖！”

他听到了一声惊叫，是小东西的声音，他连忙以天眼探看，就见那战场之中的小东西大眼蕴泪。逆天家族的圣女已经遭劫，而她的对手，竟然是……已死的紫霄石王和第一伪神鸿钧。

逆天家族的圣女独战双王，被紫霄王击穿心脏，被鸿钧斩掉其头颅，这二者默契无比，如阴阳太极分生，刹那碾压而过，逆天家族的圣女粉碎，就此殒落。她最后那无奈而让人心碎的眼神，让小东西悲呼。

“母亲……”

时空迷雾瞬间笼罩而来，萧晨接着又听见小东西的大哭声，那稚嫩的声音撕心裂肺。

萧晨震散迷雾，看到了更多，珂珂的母亲木梓梓被人灭杀了，是已死的异界四祖古德，他这一次还看到了更多。

自己的一干故人，火袅、阿水、宇文风、楚行狂、绝刀、撒摩、妖妖、雪舞、赵重阳、梦袭孽、沧海等人在大军中战斗，血战于天，已经有许多人战死，并且更多人早已消失在了“曾经”。

“万古努力，不能功亏一篑，祖先将道路铺平，我等亦可自强不息……”

萧晨听着这些声音响起，脸色由惊到惧，迷雾变幻，老子、佛陀、庄子、孙武、庄子、达摩、陈抟、葛洪、张三丰……一个个他熟悉的人以身染血，冲向石门对抗万古诸皇。

萧晨在这一刻，感觉双眼模糊了，他看到先前幸存的那些挚友，火袅、阿水、宇文风、妖妖等人相继殒落……

他看到贪财的金四亿也舍生忘死，粉碎在洪荒古村前，他看到另外一位好友吴明，神钟碎、形神灭。

最后的最后，就连珂珂的失乐园都崩碎了，小东西浑身是血被他抱在怀中，与此同时失乐园内坠落的一面石刻，让他顿时神情一滞。

“若水！”

这面石刻之中有一个形体模糊的女子，但萧晨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她，是自己的挚爱若水，却不知道为何在这时空之光中成了石刻，并且最后在这一阵光华中这片石刻也灰飞烟灭。

“若水！若水！若水……”

萧晨大喊了三声，脸上不禁淌满了泪水。然而那时空画面还在变幻，他又看到了更多。

人祖蚩尤与刑天冲天而起，他们的石体沐浴无尽英灵圣血，光芒万丈，血肉重生，被压制的力量与所有修士的精气合一，他们刹那升华到皇级境界。

这并不是完满的境界，而是为了强行突破而突破，瞬息升华，而后去镇压想要破封的万古诸皇。

石中帝这尊无限接近帝皇境界的强者也做出同样的选择，浴血升华，粉碎在洪荒古村中。

“父亲……”

萧晨又是听到小东西最后的大叫，柔弱的雪白小兽浑身是血的晕死过去，它的父亲也最终陨落。在这一段命运当中，逆天家族几乎全灭，就剩下一个可怜的小东西还活着。

“怎，怎能如此……这些都是不可能发生的……”

萧晨试图震散所有的迷雾，探索出最终的迷雾，时空长河将他包裹，去往了过去，看到了未来。

他看到了自己的另外一段人生，没有言宽的干涉，勉强达到王者绝巅，只能被滚滚大势裹挟，最终几乎是亲人好友离散陨尽，什么都没能守护住。

唯一真界倒是成功被熔炼，万界也不复存在，诸天相连，最终成为一界。大地上满目疮痍，干枯腐朽的尸体无尽无数，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就连萧晨都辨认不出多少。

他看到被破灭的唯一真界当中，还有皇者出世，而一个模糊的自己去终结了一切。

空间扭曲，古今未来贯通，四十九把战剑出世，分处在过去、现在、未来，在合一的刹那，将震古烁今，威能达到极点。

这当真是一件可悲又可笑的事情，一直到唯一真界被熔炼完成，他才真正成就皇者战力，而到了那个时候，他已经什么都改变不了。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萧晨大吼起来，体内各个神化的穴道内，一道道盘坐的身影全部站起，仰天长啸，震动山河。

他的体内冲出无尽的身影，四十九把战剑也是出世，相融相合，神图完整，神图战剑化身为一，与萧晨相合。

“贯通古今未来，方可布局万古岁月，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许是一种无奈与悲哀……”

这是萧晨的真实感受，他刹那贯通古今未来，了解到很多不想知道的事情。过去的人与事物，留在了被斩断的时空，他这个“现在者”是无法干涉的，而未来的发展。

三皇五帝等九州圣祖的设计之下，长生界再度出点，然后石人王者之路彻底断绝，他们不仅绝了成皇之路，就连蜕变太古魔城的石人之路也给绝了，只剩下血肉之躯的强者可以长存。

“呜呜呜……圣女姑祖，母亲，父亲，珂珂不想失去你们……”

萧晨又是听见了小东西的哭泣声，就在前方，他一刹那撕裂开了时空，恍如隔世。还是在那处战场，自己和“叔祖”身处对立，而三皇五帝等九州圣祖并未熔炼唯一真界成功，还差一些。

小东西在言宽的脚下闭着眼睛哭泣，抱着他的裤脚蜷缩成了一团，它似乎也是经历了那一切。

“萧晨，伱现在还认为自己是对的吗！”

言宽很平静的开口道，挥手将小东西送到清清的怀里，而后将她们传送到逆天家族的几人身边。

“我不知道，但我必须感谢你。”

萧晨摇了摇头，他现在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