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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热吻(1 / 2)

作品:《你也喜欢吃鱼吗

外头的夜静悄悄,街道也空荡荡的,除了深藏于枝桠中时有时无的虫叫和偶尔掠过的小鸟,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这一夜苏时睡得不安稳,做了好多个梦,梦见的全是2017年池煜落魄一人的场景,一个接一个,压得她在梦里都觉得喘不过气。

只有每次醒来,看见池煜安安稳稳地躺在旁边,她狂跳的心脏才能落回原位。

最后一次睁眼,苏时拿起手机看,已经六点半了。外面的天开始变得亮光起来,她索性也不睡了,就这样侧过身看池煜。

两个人昨天睡前走心谈话谈了得有一个多小时,谈完话还来了个火热的深吻,池煜居然还能睡得这么熟。

就好像是卸下了这么久压在他身上的大石头一样,睡得一身轻松。

很少见他这样眉目恬静的样子。苏时的视线顺着他清隽的侧脸描绘着,越过挺拔的鼻梁,最终落在那张薄唇上。昨晚这张唇的温度有多高,她还记得一清二楚。

脸又偷偷地红了。

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苏时赶紧把目光移开,强迫自己不许再想了。可不想这个,思绪又很自然而然地就飘到昨晚他们谈话的内容上。

那几年池煜的经历,苏时只是听他和张浩磊说,然后脑子里慢慢把他们说的拼凑在一起。

画面拼凑得越完整,她就越难受。

本该好好学习和生活的年龄,池煜已经早早扛起家里的重任。

可老天从来没有想过要善待他,给他一次次的打击与压迫。每次事情快要发生转机,却又让他调头走进一条死胡同里。

他妈妈的意外,就好像明明已经忍辱负重那么多年,突然又被人拿着棍子对准脊梁骨猛敲了一下。

苏时完全无法想象,那几年他究竟遭遇了什么又忍受了多少。

而最让人震惊的是,在生活那么艰难的情况下,他居然可以每个月都飞出国看她,甚至每次她的比赛他都不会错过。

这很不容易。

苏时扪心自问,如果换做是她,她做不到这样。

那些她在国外感到孤独,以为在孤军奋战的日子,其实只要转身,就能看见他的存在。

他从未在她的生命中走远,又谈何离开。

想到这,一股泪意猛然冲上来,沁出眼眶,沾湿了她垂下来的睫毛。苏时抬起手指轻轻抹去,然后吸了吸鼻子。

清晨第一声鸟鸣已经划破长空,池煜还睡着,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苏时盯着看了许久,实在是忍不住,撑起半个身子往前靠过去,微微低头,在池煜的侧脸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睡吧。

好好睡一觉吧。

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我。

池煜为了她做了这么多,她要更加爱他才行。而这个爱,首先就表现在,她此时此刻应该先起床给池煜做一顿早餐。

苏时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怕把池煜吵醒了,还不敢穿拖鞋,只能把拖鞋拎在手上光脚走出了房间。

娇生惯养的苏大小姐,这辈子好像还没有下过厨。在苏家生活的二十多年,她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个,每天回到家餐桌上一定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后来出了国,她也运气很好地遇上了个会做饭的室友,从来没在吃饭上亏待过她。

这辈子第一次下厨,献给池煜了。

苏时眼前又出现了池煜的那张脸。

她想了想,好像也不算太亏。

苏时打开冰箱扫了一眼食材,最终还是决定做个时蔬虾仁燕麦粥。张姨在家教过她,虽然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但她相信自己的记忆力。

新鲜的当季时蔬洗净切好备用,鲜虾去壳去虾线,用料酒腌制十分钟。一切准备就绪后,将一碗半清水倒入锅中煮沸,然后加燕麦和食材焖煮。

苏时盖上盖子,后腰靠上流理台,看着正在喷气的锅,觉得自己简直是天生的厨师,第一次下厨就做得如此井井有条。

这样一个上得赛场下得厨房的新时代女性,谁要是娶到了都得偷着乐。

或许是窗外的晨光过于澄澈美好,又或许是早餐做得太顺利,苏时的心情突然之间变得特别好。她举着手里的木勺当话筒,歌曲的旋律已经不受控制地从嗓子眼里冲出来。

“it\'sabeautifuldaywe\'relookingforsomethingdumbtodo”

“heybabyithinkiwannamarryyou”

“isitthelookingyoureyesorisitdancingjuice”

“whocaresbabyithinkiwannamarryyou”

她唱的忘我,甚至身体也随着旋律摇摆起来,假装自己在开演唱会。最后是身后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轻轻咳了一声。

下一句歌词硬生生地消失在喉咙里,她僵硬地转过头,果然对上了池煜似笑非笑的眼神。

本应该躺在床上睡觉的池煜不知道在她身后站了多久。

迟来的害羞现在才慢慢爬上她耳尖。苏时手里的木勺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这么举着,还有些迷茫:”你不是在睡觉吗?”

“是在睡觉。”池煜倚着门框,垂眼看她,勾唇笑:“但某位小百灵鸟实在唱得太大声了。”

“还是只想结婚的百灵鸟。”他逗她。

苏时像被踩到脚:“谁说我想结婚了!”

“是吗?”池煜走近了几步,把她抵到流理台前,伸手去把灶台的火给关了,却没有退回去,就维持着这个姿势,两只手臂撑着流理台,把苏时整个人圈在怀里,又凑到她耳边:“你刚刚可是唱了好多句——”他停顿了一下,继而压低声音:“iwannamarryyou。”

池煜故意把嗓子压得磁磁的,又贴得很近,酥酥麻麻的感觉就从苏时的耳骨那传到后颈。她推了池煜一把:“起开!”

一天到晚净会说这些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