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后的向晚没忘记宋赫瑾的问题，她想了好久，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打开江雪的对话框，说了一下宋赫瑾的意思。

江雪回的很快：“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向晚：“在没重逢之前，我觉得是喜欢的，可是现在，我不确定了。”

江雪：“你仔细回忆一下，你们被偷拍那天，你为什么拒绝了他的吻，这很关键。”

江雪的问题她也曾问过自己，但是前几天的状况没法让她好好去想，今天再提起来，她似乎有了答案。

向晚：“我好像并不喜欢他对我亲近。”

江雪：“那许案呢？你能接受他和你亲近吗？”

她和许案接过两次吻，虽然她会事后后悔自己一时的冲动，但内心并不排斥，还会有那么点开心。

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她的心脏一阵狂跳，自己，是喜欢许案的吧。

明明和宋赫瑾的重逢，是盼了好多年的幻想，可在面对他时，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激动。似乎这个答案早就明确了，只不过她迟钝的没有发现。

“宋赫瑾，谢谢你对我说出的这番话，我很开心能在你黑暗时照亮过你，可是年少的喜欢不是爱情，我们都应该朝前看。”发完这句话，向晚如释重负。

等了一会儿，那边迟迟没有回复，向晚没再管，找出纪录片看了起来。

手机的铃声打断了她，是一串不认识的号码。

“喂，你好。”她礼貌接起。

对面的声音有些嘈杂，“你是向晚吗？”

“嗯。”

她话音刚落，对面开始了辱骂：“你以为你报警，你躲起来就没事了吗，还在网上查我们的ip举报，真有本事啊，又是被哪个老头睡了他才这么帮你啊，不要脸的臭婊|子，你怎么不去死……”那边还在骂着，向晚胸口一阵起伏，握了握拳头逼退了眼泪，镇静着掐断电话，拉至黑名单，顺便调成静音。

在镇静的外表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多么难受，那些人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可是说得多了，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玩弄别人的感情。不知道，许案会不会也这么想她。

她以前不曾知道，原来网络暴|力这么可怕，真的足以毁掉一个人，她来这里后，觉得心情在慢慢变好，可是刚才的电话，好像瞬间把她拉回炼狱，无法喘息。

没一会儿，电话又震动了起来，向晚意识到，自己的号码已经泄露，不关机的话，估计手机会被打爆，。

屏幕熄灭，看纪录片的心情也没有了。她没事可干，又不想像前几天一样把自己封闭起来。与世隔绝，只会让心态更加崩溃，往病理性发展，她不想被黑暗吞噬，她得做点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许案特意安排，这两天做饭阿姨和保洁阿姨都没有过来，做饭不在行，那就搞卫生吧。

她从卫生间找了快抹布，用水打湿，开始擦拭房间的家具，不知道是不是有干家务的天赋，她觉得没用10分钟就搞定了自己的屋子。

不够过瘾，她决定进攻整个大平层。

许案已经回屋办公了，客厅空着，向晚又开始大展身手，边边角角都不放过，她承认，这是28年来打扫卫生最认真的一次，可是却没什么成就感，一圈下来，抹布几乎还是干干净净。

打扫完几个屋，只剩下许案的房间了。

敲了敲门。

“进。”

向晚轻轻转开门把手，把头往里凑了凑，“你需要打扫卫生吗？”说着拿起手里的抹布在头上挥了挥。

许案停下工作，倚在凳子上淡淡看着她：“怎么，你也想当好老婆了？”

“？”想起今早上的对话，配上许案嘴里吐出的略带重音的“老婆”二字，她的脸刷一下子红了。

“没这想法。”她打算关门出去。

“等一下。”许案不逗她了，“看哪里脏，擦擦吧。”

点了点头，想把门顺手关上，可想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又默默把门开成了90度角。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许案的房间，整体是灰蓝色调，妥妥的禁欲风。

“心情不好？”

向晚正擦拭着床头柜，听到许案的话，有些震惊，他是怎么知道的？

“有一句话一直想对你说，脚底下有阴影，是因为你在面对着太阳，你努力向上生长，不必在意身后的形状。”

她知道他是指什么，他知道她一定能够听得懂。

“谢谢。”向晚的声音有些哽咽，她这些天听到的所有安慰，都不抵他这一句话。乌镇那次也是，他好像和她有着相似的灵魂。

“中午有什么想吃的吗？”许案的话把向晚从思绪中拽了出来。

“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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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向晚看着桌上的饭菜直流口水：土豆炖牛腩，糖醋小排，红烧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