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月抬头看着这张挑不出瑕疵的脸，一时错愕，眼前人到底是谁？

“你是谁？”她问他。

祁凌温柔地看着她，认真道：“我是陈昀之的孪生弟弟，祁凌。”

“祁凌……”

寄月茫然摇头，“我不认识你，你是谁与我无关，你和陈昀之有什么关系、包括陈昀之，都再与我无关。”

她在逃避，在自欺欺人。

祁凌耐心劝诱，“不，你认识我，你我共处同一屋檐下近四个月，我们有过亲昵，马上就要成婚，就在刚刚，我们还在写婚书。”

“够了！”

寄月打掉他放在自己面颊上的手，站起身来，用看待陌生人的目光看着面前的青年，“你不也在骗我？”

“是，起初我是骗了你，但后来，我也主动说过了，夫人您不信罢了。”

祁凌面不改色，极尽无赖。

寄月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好啊！你们一个比一个厉害，我认栽，是我没把你的话当真，你都好心告诉我真相了。”

她恨声质问：“所以你明知道我和他有过旧情，还要假扮他，引诱我？”

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可祁凌却不会真的傻到去承认，不然这段时间在她身上倾注的心血岂不白费？

“我假扮兄长是有苦衷，但并非为了引诱你，小夫人可还记得，初见时我可是竭力同您保持距离，只是后来，每日朝夕相处，”

“我喜欢上了小夫人，想与你订白头之盟，这是出于真心。”

最后一句话令两个人都恍惚了，寄月不敢确定这可是真话，而祁凌，也不敢确信这是否只是为了迷惑她而说的假话。

“你敢说，唇舌相缠时，你没有动心？你其实也对我动了心的，不是吗？”

青年依然屈着一条腿蹲坐在地上，带了些祈求怜惜的意味，仰视着她，一双琉璃眼分外无辜，仿佛被欺骗的人是他。

这眼神叫寄月不自觉心软，但还是无法原谅他的欺骗，他居然顶着陈昀之的身份勾搭她同他……胡天胡地。

一想到自己毫不知情，和旧情人的孪生弟弟胡来，而他偏偏对一切了如指掌，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就涌上来。

她甚至怀疑，他是故意的，只是为了冷眼旁观她一步步沉沦。

这个想法让她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

她背过身，不去看他这张叫她混乱的脸，“可我一直都把你当成陈昀之，我对你的依赖、甚至和你……亲吻，都是建立在你是陈昀之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