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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好大的枸杞子与小道境的师叔(1 / 5)

作品:《此剑天上来

余朝云虽然很是好奇,尤春山与南岛所说的草为萤究竟是谁,只是看着少年的那般模样,却也没有问,只是满是不解地背着剑匣站在那里。

一直过了很久,南岛脸上才勉强挤出了一些笑意来,低下头去,撑着伞沿着长街缓缓走着。

“也许是我猜错了。”

就像世人其实都只是恍惚了一下,才以为人间有了一些雪一样。

事实上,六月末的槐都,如何看,都是没有下雪的。

余朝云与尤春山都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少年沿着悬街慢慢地走着,而后在不远处很是安静地停了下来。

没有走得很远,但是也没有很近,便那样撑着伞很是孤单的站在人流里。

余朝云至此才疑惑地看向尤春山。

“草为萤是谁?”

尤春山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去说这个东西,歪着头想了半天,才很是认真地说道:“大概,是一个很厉害的剑修,与师叔应该是旧相识。”

余朝云想了想,问道:“有陛下厉害吗?”

神河作为天下三剑之一,大概总会面临这样的比较。

尤春山一时间却也是有些茫然了,毕竟那些东西离他确实是有些远的。

“我也不知道。大概会厉害一些?”

余朝云很是惊叹地说道:“那确实很厉害了。”

事实上,大概这也不是厉不厉害的事了。

当今人间剑意之修,往往以当年磨剑崖七弟子为源头。

然而那个决离剑客的剑,说到底,终究还是传承自青莲。

只是对于余朝云和尤春山而言,大概那些久远的故事确实是遥远的,也是没有必要深究的。

二人在那里闲谈了一阵,那个方才走远而去的少年却是又撑着伞走了回来。

少年的神色平静,好像方才的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反倒是尤春山看着人间的目光,似乎有些犹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直到余朝云问了他好几遍要不要回去了,这个东海年轻人才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

.......

少年破境登楼,是在六月的最后一日。

因为天工司最后也没有能够从那柄伞上看出许多东西来,也便没有继续将少年留在天工衙中。

南岛与尤春山余朝云三人,便一同待在了那处平台之上的小院子里。

余朝云清晨起来,坐在院中回廊里认真地泡着茶的时候,便看见少年撑伞背着剑从另一栋小楼里走了出来。

起初这个青天道少女并没有在意,瞥了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背着剑匣站在廊道里很是认真地数着手里的枸杞子的数量。

只是数着数着,便觉得哪里不太对,很是惊诧地回头看着那个站在庭院里练着剑的少年师叔,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睁大了眼睛,手里的枸杞子散了一地。

过了许久,这个青天道少女才满是震撼地走到了廊边,看着水汽里的少年身周那些横流的剑意与元气。

“师叔入小道境了?”

少年并未停下穿花之剑的动作,只是微不可察地应了一声。

对于人间而言,入小道这样的事,大概算不得大事。

对于少年而言亦然。开门见山,去年九月成道。现而今大概也确实该入小道了。

只是这样一件事,落入那个青天道少女眸中的时候,自然是令人惊叹的。

比看见南瓜外的天光更让人震惊。

余朝云怔怔地看着那个院子里很是平静的少年,一直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嗫嚅着站在那里,似乎总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是好像确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于是少女走了回去,蹲在炉边捡着那些枸杞子。

掉在地上的枸杞子并不多,毕竟余朝云每次泡茶,也没有放几粒。只是她还是捡了很久。

最后很是惊叹地说了一声:“好大的枸杞子啊。”

尤春山刚好自己滚着轮椅出来,很是疑惑地问道:“什么好大的枸杞子?”

余朝云将那些枸杞子放进了杯子里,而后倒了一杯热水,很是平静地说道:“没什么,师叔入小道了。”

这个青天道少女大概也想让尤春山像自己一样小小地震撼一下。

只是作为跟着南岛从东海走来的年轻人,自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只是转头看向了院子里的少年师叔,理所当然地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所以是什么好大的枸杞子?”

余朝云深深地看了尤春山很久,确定这个东海年轻人是真的觉得理应如此,一时间有些默然无语,抱着自己的枸杞茶杯走回了小楼去。

“没什么,就是有一粒太大了,吓到我了。”

尤春山在那里挠了半天头,也没琢磨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于是看向了正在院中练剑的南岛。

说起来,其实尤春山也确实很少看见南岛练剑。

从东海一路走来,这个少年往往都是以修行养剑为主。

是以眼下倒是让尤春山有些新奇,在那里看了好一阵,一直到南岛最后收剑,送入鞘中,尤春山才慢慢挪着轮椅靠了过去。

“师叔真的入小道了?”

尤春山又不是傻子。

怎么可能听不出余朝云说的好大的枸杞子与少年师叔的关系?

南岛微微点点头。

这个东海年轻人哪怕早已经见怪不怪,只是眼下依旧有些感慨,靠在轮椅上歪头看着伞下少年。

“真快啊。”

南岛并未说什么,只是穿过了院子,走入了廊中,余朝云之所以煮完茶水,便径直走了,便是因为这个少年要来煮酒喝。

尤春山又咕噜咕噜地跟了上去,而后支着单脚从轮椅上下来,扶着回廊柱子挪到了南岛身旁,看着那个正在往炉上放着一壶酒的少年。

“师叔方才练的是什么剑?磨剑崖的剑?”

南岛撑着伞盘坐在炉前,撑着手看着面前的那炉酒,淡淡地说道:“不是,乱舞的。”

尤春山狐疑地说道:“乱舞的怎么会这么凌厉这么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