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琴美目流盼地挽住他的胳膊，顺着红地毯走进会馆。

拉斯特有样学样挽住了布兰妮，贝克和詹妮弗哈哈一笑跟了上去，淡白色舞裙的艾比跺了下脚，最后跟了上去。

……

冷气扑面而来，驱散了室外的闷热。

众人穿过了色彩缤纷的气球搭建的梦幻拱门，一串串彩灯从天花板各处垂落。

华丽帘幕、银闪闪的墙纸，精致又可爱的道具树共同构造出一个小型的城堡。

数不清的年轻男女聚集在城堡各个角落，与同伴们炫耀着身上的新衣服和刚理的大胆发型，吹嘘着自家舞伴有多么帅气美丽。

城堡中央，水晶帘幕搭建起的舞棚下，另一群热情似火的人正随着广播里亢奋的音乐起舞。

有的是一对男女面对面欢快地迈步、甩手，有的是几个小伙伴首位相连地转圈，也有人灵活地在舞池中独自游走，遇到长发飘飘的漂亮女生就停下来搞怪地双手叉腰，骚扰几句。

在迪安看来，他们跳得毫无章法，但全都乐在其中。

天花板上垂下的一束束彩灯照出一张张汗晶晶的脸，挂着肆意的笑，头发上蒸腾的汗气，

迪安受到这欢快朝气的氛围感染，后脑的刺痛和幻听略微减弱。

“嗨，迪安，格雷琴…”一个声音传来过来打断了他的情绪，坐在气球大门右侧的饮料处的校长女士冲着几人招了招手，

“晚上好，兰兹女士，这里面都有些什么？”一群人走了过去，

“果汁，汽水…混合的饮料，放心喝，没有添加酒精，”兰兹温和笑着从桶里倒出了几杯葡萄汁，“都尝尝。”

“嗯，比学校食堂的果汁好喝…”贝克和詹妮一个“交杯酒”后砸吧了下嘴，

“那边还有零食，鸡肉串、牛排…跳舞前要多多补充体能。”兰兹冲着众人眨了眨眼睛，

“哈哈，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

饥肠辘辘的几人走向餐桌，校长叫住了迪安，满是欣赏和期许，

“你知道吗，我们学校这么多孩子，你是我最喜欢的那个。”

“您过誉了，比我优秀的人多的是。”迪安随意地摇头，

校长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我看人的眼光很准，你以后肯定会是内达华州立高中最杰出的学生，完成一件震惊世的，了不起的壮举。所以等你出人头地，别忘了母校。”

“借您吉言。”迪安端起一杯汽水一口闷掉，咧了咧嘴拍了下脑袋。

“去吧，孩子，让女孩儿们为你疯狂！”

……

“嗨，迪安。”

一个活泼的声音止住了迪安的步伐。

他一转身，就见一身白色的公主裙，打扮得像是精致洋娃娃似的亚裔女孩儿朝他甜甜一笑，

“我是唐娅，还记得吗，你帮过我好几次。”

“嗯，有点印象？”

“能不能跟我们一起拍张照，就当毕业前的纪念？”

女孩儿往耳后拢了拢鬓角的黑发，因为害羞和紧张，俏脸染上一抹酡红。

而在她身后的舞池左侧，三脚架固定的相机后，一群同龄女孩儿眼神亮晶晶地看着这边。

迪安还没回答，这十几个青春可人女孩子就围了过来连拉带拽地把他拖到了相机后。

咔嚓咔嚓，闪光不断，

女孩儿们半点不见外地挽着他的胳膊，胸脯紧贴，甚至把长腿搭在他身上，来了张大合照，然后又热情似火缠着他开始一张张双人照。

迪安带着机械的笑容被迫化身吉祥物、自动pose架，配合拍照。

整整拍了几十张，换了无数种姿势。

他终于找准机会推开粉拳玉腿溜了出去！

“嘿，功夫大师，别跑！”一个身高腿长的黑人一抹鼻子，“咱们来个经典动作合拍。”

咔嚓！

相片定格。

黑人怪叫着来了一记飞踢，迪安站在对面冲他轻摇手指、眼神中带着一种布鲁斯李式的高傲和不屑。

这张过后。

原本激昂动感的音乐突然一变，变得抒情轻缓，像是有一根羽毛飘到了心间。

你的每一次呼吸

你的一举一动

你打破一切的束缚

双人舞时间到！

蠢蠢欲动的少年少女们相携着步入舞池。

“布兰妮？”拉斯特深呼吸理了理衣领，看向身边红苹果似的小脸，“很不错吧，你想…你明白吧…就你和我。”

“大声点，我听不清。”布兰妮期待地看着他，

“我说…我能邀请你跳支舞吗？！”

“我等你这句话好久了，呆瓜！”布兰妮拉着他冲进了舞池。

“走吧，詹妮？”餐桌边的贝克擦去嘴角的奶油，一把端掉女友手上的冰淇淋，深情款款地凝视，

“这次敢踩我脚，你就死定了！”詹妮勒住贝克的腰开始慢摇，

“POSE摆得很熟练，”一袭黑裙的格雷琴不知何时靠近了迪安身后，双手环胸打趣道，“左拥右抱的感觉很爽？”

“别误会，快毕业了，大家找我拍照留念，我总不能不近人情地拒绝？”迪安清了清嗓子，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微翘，也不知道是不是音乐的作用，耳鸣再次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