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伟发现，柳如是的脸上明显有不服之色，不过她看看钱谦益，最终什么都没说。

很显然，他们中的很多人，只是惧怕兴国公的权势，因此不敢不顺从而已。

张明伟心中清楚，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眼下说什么，他们都只会顺从而已。要让他们改变这个看法，等会儿便是。

于是，他便抛开了这个话题，接着问钱谦益道：“我还听到，你对《明报》上的曲子有意见，是不是？”

“……”钱谦益一见兴国公还没罢休，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他很想否认，可是，兴国公亲耳听到，又能怎么否认？

但是，当面再承认，又一次引来兴国公的不满？说实话，他又不敢。

于是，他便又有点尴尬了。

张明伟并不放过他，而是继续喝问他道：“我且问你，曲子是用来干什么的？”

他这话，问得钱谦益又是愣了下，让他自己都在心底问了下自己：曲子是用来干什么的？不是唱得么？

其他人的想法，其实也差不多如此。一个个都很奇怪，为什么兴国公会问出如此浅薄的问题？

柳如是见钱谦益又愣在那里，便悄然用手拉了下他衣襟。国公在问话，哪能一直这样，别又惹得国公不高兴了！

钱谦益被他一拉，回过神来，便连忙回答道：“草民以为，曲子归于诗词歌赋，用于表达某种感想而创作！”

本来他还想说，诗词歌赋都有各自要求，曲子也是。而之前的那首曲子，明显不着调，他也没有点评错。

不过，看着兴国公盯着他，这话便说不出口了。

张明伟听了，终于是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话，这是第一次，让钱谦益不由得心中有点振奋起来，暗自庆幸他终于回答对了一次。

而张明伟顺手拿起了那份报纸，用手指了下给钱谦益看了之后又问道：“你对这首曲子很不屑对不对？是因为这首曲子不按照什么词牌来，便无法表达情感么？”

钱谦益一听，心中又是一咯噔，头铁才敢承认。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表示，就见张明伟转头吩咐刘金他们道：“这首曲子，你们都是会唱的。来，就唱给他们听听！”

刘金一听张明伟吩咐，那当然是没得说了。

于是，院子里这些锦衣卫校尉，都是一直跟随张明伟的，自然都没问题，便一起唱了起来。

“雄赳赳气昂昂，通过了金牛道，保和平，卫蜀地，就是保家乡，大明好男儿……”

二十多个锦衣卫校尉，一起唱出了这首歌，慷锵有力，有一股男子汉的味道，绝非江南那种文绉绉的曲调可比。

他们虽然不擅长唱歌，但是，这首歌的曲调，原本就对唱歌的人要求不高的。

可以说，这首歌在江南这边第一次唱出来，顿时，院子里的人便都有点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