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伸手扶在墙上。

六少爷骆盛慌忙上前正要搀扶一下爷爷,骆老国公却摆了摆手。

“老了,”

“站得太久,这血脉有些不顺……”

他弯腰捶了捶双腿,片刻又直起了腰来,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老梁啊,想当年,咱俩虽未曾驰骋沙场,却也走遍了宁国的各地去探寻那些盐场……”

骆国公向茶桌走去,坐在了茶桌前,扭头看向了骆盛,“老六,煮茶。”

“……好!”

“你们都过来,坐。”

骆烨和老梁也坐在了茶桌前,二人眼里依旧是浓浓的忧虑。

“好汉不提当年勇,岁月终究不饶人。”

骆国公自嘲一笑摇了摇头,视线落在了骆烨的脸上,眉间忽的一蹙:

“不要做出这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不就是在北漠道走私了一点私盐么?”

“我骆家在蜀州的盐场可都送给了他李辰安!我骆家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经营的那么多的盐场,也已经交给了朝廷。”

“国公府的开销大。”

“这为国家代管盐场,给户部交了那么多的银子……那些银子原本可是咱国公府的!”

“摄政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国公府上下上千号人饿死吧?”

“再有两三天摄政王就回来了,北漠道的那点事……到时候我去宫里请罪。”

“破财消灾吧。”

“他即将登基为帝,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将家里的银子都送给他,往后的日子肯定会过得清贫一些,但总比满门抄斩来得好。”

顿了顿,骆老国公又看向了骆烨,问了一句:

“现在你实话告诉我,北漠道那边走私的盐,究竟有多少?”

一听这话,骆烨慌忙站了起来,后退两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他这一跪不要紧,却把骆老国公给吓的心里陡然一颤。

“回父亲……也是孩儿见府上的日子过得愈发艰难,这才擅作主张……孩儿不甘心啊!”

骆老国公死死的盯着骆烨。

老梁微微垂头,却看见了骆老国公颤栗的双手。

“你不甘心?!”

“莫非你以为老子就甘心么?”

“但这是大势!”

“你身为国公府的嫡长子,未来国公府的主人,莫非你还看不清这大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