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一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有些好奇地追问道：“灭杀亿兆生灵是什么感觉？”

“怎么说呢……”叶昂斟酌着说道：“其实一开始还有点感觉，但是后来，完全没有感觉了，感觉自己似乎化身成了天地主宰，掌管天地运转杀伐，在清洗天地一般。”

见灵一依旧瞪着大眼睛，有些不明所以的样子，叶昂不得不再次解释道：“这就好比，一株参天神树上，长满了啃噬神树的小虫子，密密麻麻那种，数量超过亿兆，甚至超过兆兆，你一把火将这亿兆生灵乃至兆兆生灵焚灭，会有什么感觉？”

灵一皱了皱眉头，精致的俏脸上满是不解，“虫子懵懂，又非我族，自然没有感觉。”

叶昂嗤笑：“那些域外魔修是你族人？甚至说句不客气的话，即便那其中有洪荒投靠过去的修士，一个地仙修士，你能对他有多高的认同吗？”

“可是，我虽然不承认他们的族类，但是我认可他们的文明，他们的智慧，毁灭降临智慧，怎么说也是灾难吧？”

“灵一总指挥，我要纠正你的想法，任何伟大的存在，其起始都是血腥的，譬如先天神圣，那是盘古祖神在混沌神魔的尸骸上开辟天地，孕育出来的。”

“认可他们的文明，我们便要被毁灭，在这种你死我活的局面下，我们只能让他们去死，至于说什么同情心，爱心，神圣仁德，只能等到我们取得绝对优势的时候再说了，到时候随便划一片天地给他们，圈养起来，什么时候想展现爱心，去看看就是了，反正天地够大！”

“至于你所说，文明降临到了智慧个体身上，乃是灾难，其实我建议你可以去观测一下，即便是刀锋加在懵懂的虫子生上，它们也会为了求活，做出最剧烈的挣扎。”

“任何毁灭的大潮下，如果单独去看这浪潮下的个体，那几乎都是灾难和毁灭，都是悲剧，但是如果我们将这个数字放大，其实也就是一个数字罢了，多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不要沉湎其中，你应该看到，毁灭浪潮下，蕴藏的生机，那是一种大势的扭转，浩浩荡荡，不可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