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自从瞎眼之后，他领悟到了很多东西，但也失去了一些东西。

比如，无法像正常人一般分析、判断，还有战斗。

而此时，凯撒左手掌心中的污浊能量逐渐汇聚成一个圆形的黑色球体，从球体内部溢出大量漆黑液体，流向甲板。

“哗啦啦……”

声音如流水一般，但却给人一股非常恶心的粘稠感，海贼们纷纷神色惧怕地向后退出三步。

漆黑液体在甲板上不断扩散。

片刻后，液体停止流动，甲板上的液体有了动静，它们开始缓缓收缩，四处散开的液体不断靠拢、融合，最终形成一个人类的姿态。

它没有五官，凝聚出的粗壮双臂撑在甲板上，逐渐站起。

很快，一张嘴出现在他的脑袋上，张嘴嘶吼，因为没有脸，所以看不出的狰狞的模样，又因为没有喉头、声带，所以没有声音。

但这还没完，另一团液体也逐渐形成一个人类形态，站起身来。

“海军g2中将，波普拉中将。”

“悬赏三亿贝利的超级新人海贼，普雷斯特。”

随着凯撒的出声，两个凝聚而成的漆黑身体逐渐长出五官，以及身上的衣物。

一身白色西装，海军正义大氅的海军中将，和一身黑色体恤，脚下一条圆筒裤、一双皮靴的高大海贼。

藤虎缓缓低下脑袋，在他的感知中，在那两个身影上，他感觉到了无尽的痛苦和悲伤，和死后也不得安宁的憎恨。

他向凯撒沉声问道。

“这些都是你杀掉的人吗？”

凯撒放下扛在肩上的漆黑铁锤，“嘭”地一声放在甲板上，声音低沉带有磁性，道。

“没错。”

藤虎皱起的眉头，再次一紧，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压抑着自己的杀气，道。

“容老夫多嘴一问，每个被你杀掉的人，都会变成这样吗？”

凯撒头盔下的脸色毫无变化，语气异常平静，缓慢开口道。

“是。”

“如果……我这么说呢？”

藤虎下巴逐渐抬起，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露出一片纯白的眼球，一股骇人杀气喷薄而出，身后正义披风无风自动，强烈的气势甚至让周围甲板裂开一丝丝细小缝隙。

“那老夫就……”

手握太刀，“铮”地一声迅速拔出，脚踏地面，猛地冲向凯撒，气势惊人。

“不必手下留情了！”

在藤虎动身的瞬间，凯撒身前的两名灵魂体也动身冲向前方，而凯撒更是后发先至，从两名灵魂体中间穿过。

顷刻间，藤虎与凯撒接触了，覆盖着霸气的太刀与释放着丝丝黑雾的铁锤相撞在一起。

“轰！！！”

一股极其强烈的冲击波爆发，向着四周扩散。

“咔咔咔……”

两人接触的中心，脚下甲板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声音，密密麻麻地缝隙向着四周蔓延，然后“轰”地一声破碎，向着四面八方激射。

“啊！！”

众多海贼被木屑击中，发出惨叫，随着冲击波扫过，尽皆吐血倒飞而出。

有的“嘭”地一声撞在船舷上，有的伸手抓住了船舷，还有人在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就已经落入滚烫的海水之中。

“好强。”

罗的右臂挡在脸前，避免被木屑击中面部，双眼紧盯交战在一起的两人，左手掌心向上摊开，一个圆形半透明屏障出现。

“room！”

瞬间，半透明屏障笼罩着这片海域上百米的范围，食指和中指并拢，轻轻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