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魔界”沈彧念叨了一句，有些犹豫。

“入魔之人，必是恶大于善。”莫璇知道是沈彧动了善念，不到罪大恶极，他不会轻易下杀手。

‘你只知道与我为敌，但你知道我为何入魔吗？’正在沈彧犹豫之际，脑中突然闪过这样一句话，并不像是谁喊出来的，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句，几分愤怒，但更多的是失落，无奈和绝望。

这样淡然的一句，沈彧不禁心疼起来，又恍惚的让他害怕。

无洛迷迷糊糊的听了半天，见沈彧突然沉默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沈彧上仙？”语气倒是客气了不少。

“嗯，”沈彧下意识的应了一句，回过神来看着目不转睛又有些疑惑的两张面孔，“我我在想不如我来试试”怕被看出什么来，慌忙答了莫璇的话。

本是未经过深思熟虑的话，却正应了莫璇的意思。若是说这世间还有谁有能力闯五难之地，也就只有沈彧了。他虽然是重生之身，损过灵力，但这几百年一直生于灵力充沛之地，现如今，修为可以说比几百年前还要高。

“好。”莫璇答应的爽快，不给沈彧半分反悔余地，也着实让无洛惊了一惊。在他眼里，莫璇长老向来不会轻易让人涉险，那这必定是什么天大的事。

事不宜迟，沈彧和无洛接着便随莫璇来了藏书阁，只拿了地图和神卷后，就离开了。

“唉，”身后目送二人离开的莫璇叹了口气，垂下眼睛，“若你也还活着傻孩子”懊悔的用仙杖柱了柱地面，转身离去。

白云飘飘，无私无欲。朝暮无异，只待归家。

他恨自己没能拦住他，所以放任了沈彧替自己去涉险，尽管他觉得这是他永远也无法原谅他的事。

这边沈彧对着手里的书卷研究了几日，好似有些眉目了。有趣的是，这几日两人完全反了过来，沈彧只在屋内看书，或是打坐，无洛开始端茶倒水忙里忙外，全然忘了什么救命之恩。

终于有一日，沈彧合了手中的书，手一挥化作虚无，轻点一纸折扇，晃晃悠悠准备上路了。

刚走出去不久，便听到背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停身转头，却见身后跟着无洛。皱了皱眉，“你跟着做什么？”

“我我当然得跟着了！你是我救回来的，可不能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说的倒是理直气壮。

又是救命之恩，沈彧无奈的摇了摇头。第一次见救命之恩还能这么用的。本想快走几步甩开他，又想到若是他执意跟着，自己不盯着定会出什么事，到头来还是自己的责任，只得放慢了步子。

无洛见沈彧慢了些，赶紧赶了几步追上了他，“那我们先去哪儿啊？”

“先去你擅长的。”

“啊？”无洛没觉得此行有什么是他擅长的。

“极寒之地，天靖山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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