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中夹杂着几分疯狂，这是道心崩溃的征兆。

道途断绝，又得知自己不过是别人手中的小丑，对高傲的帝晔氏而言如何能接受。

他一向自诩为‘天’，玩弄众生命运，现在才知自身也只是别人手中的玩偶。

但随后他却是冷静了下来，建立在疯狂上的极致冷静。

“我的性命与本源界的地脉相连，从现在开始，整个本源界都会天翻地覆！”望着停手的女帝，只剩下半边身子的帝晔氏眼中浮现出几分快意。

“商量一下，将神道玉册交于我，签订大道之约，与我共享世界，否则……便准备让苍生与我陪葬吧。”他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如果女帝选择杀他，那么他的死亡就会促使地脉瞬间爆发，到时候即便女帝镇压地脉也来不及。

“又或者……”他的目光转向苏安和凰祖，露出阴恻恻的笑声，“你以神道玉册的威能镇压地脉，去拯救你的苍生，然后让我杀死他们，想来高高在上的天道也不会在意区区一个男人吧。”

话语间，轻蔑尽显。

就算是真正的天道又如何，还不是要被他逼迫威胁。

早在数万年前，他便将自己用世界本源和自身力量制造出的世界灵光灌输到了本源界的各处地脉之中。

平日里并无异样，甚至还能提升地脉的强度。

但只要他自发引动或者身死，这些世界灵光便会暴动。

而现在，本源界的地脉已经开始颤动，积蓄于地脉之中的磅礴能量开始溢出。

苏安，苍生，以及自己的道途。

女帝若是不做出选择，那只需一时三刻，世界就会化作一滩废墟。

纠结吧，后悔吧，痛苦吧，然后……

“为朕牺牲，他们死得其所。”冰冷冷的声音传来，顷刻间打断了帝晔氏的臆想。

女帝的眼神中增添了几分嘲讽。

眼眸深处，是视苍生如刍狗的深深冷漠。

本源界地脉尽毁，纯阳以下的生灵几乎没有活路，但那又如何。

地脉被毁虽会让世界受损，但只要她逆炼世界，重掌天道，万千年后自能恢复。

至于苍生，何德何能让她放弃准备了数十万年的谋划。

“你，伱真要选择放弃苍生？”

帝晔氏神情微怔，定定的看着女帝，当即大笑出声，“哈哈哈，好一个天道无情，果真是无情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