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安静，佟桦就这么望着他……

“这里很安全，我们所有人都在保护你，都想尽力医治好你。”她特别恳切地对他说。

却没有得到一丝回应，坐靠在床头的男人，就像一具死气沉沉的躯壳，毫无生机。

就这么望着他，她往前几步来到床前，俯视着他，也没能给他压迫感。

男人的神态没有一丝改变。

或许是被虐待了这么多年，他对人类缺失安全感，他得自卫。

佟桦理解他，伸手牵起他的手指，被折磨得干瘦干瘦的，挺让人心疼，尽管他不是陆煜川的父亲。

轻轻抚了抚，又觉得他装得太像了，明明有意识，可就是不肯表露分毫。

因为他不是煜川的父亲，所以佟桦对他，感觉有点怪怪的，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一切谜底要从他入手，所以必须治好他。

“爸，有个秘密压在心里许久了，我今天想告诉你。”佟桦声音轻柔，松开了他的手。

就这么望着他，她一字一顿地说，“我其实……看见过你站起来的样子。”

轰！

陆承光脑袋里嗡了一声，炸开了一朵花。

佟桦敏锐地捕捉到，他眸色里细微的变化，有震惊，有不可思议，有惶恐，也有害怕……

总之掺杂着各种各样的情绪，但都被他很快又压了下去。

佟桦直言了，“你就不想问问我，是什么时候看见的吗？”

房间里传来久久的沉默……

男人的心一点点拧紧。

她不像开玩笑。

女孩儿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他却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佟桦有些失落，他没有问她，她便没有再往下说。

就好比，我们叫不醒一个执意要装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