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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霜降代嫁(1 / 1)

作品:《一朝花事尽

妥善处理好和亲之事,凌励归心似箭。

他谢过穆景帝和君实的挽留,连夜赶回了和亲使团驻扎的青杠林。明明与她分开不过两日,却感觉已是许久不见。这种在心底念想着一个人的感觉,暌违已久,让他既兴奋又煎熬。

凌励将北寂之行的结果告诉舒眉后,她在他怀中皱眉道:“可我没有妹妹啊?”

“马上认一个得了。”说着,凌励高声对帐外的窦骥吩咐道:“去将霜降姑娘请来。”

“你想让霜降代替我出嫁?!”舒眉一脸惊诧。

“嗯,她最为合适了。一来,她熟悉你的家庭成员,也与和亲使团众人熟悉,不会穿帮;二来,她长得漂亮,又读过诗书,出去也不会丢了我南越朝的脸。”

“可若她不愿意呢?”舒眉急道。

“她有心仪的男子吗?”

舒眉摇了摇头。

“那她为何不愿意?她本就是你的陪嫁丫鬟,注定要在君实府中生活,你现在将大妃的位置让给了她,她会不愿意?”凌励笑问。

“毕竟北寂苦寒之地,她人生地不熟……”

“我的傻姑娘,这只是你的感觉。一会儿她来了,你听听她的回答。”

片刻后,霜降被带了进来。待她跪地请安后,凌励开口问道:“霜降姑娘,郡主往日待你如何?”

“回王爷,郡主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待奴婢亲如姐妹。”

“那你可愿替郡主分忧,代她嫁给北寂皇长子君实做大妃?”

“奴婢愿意。”

舒眉听得一愣,她没料到霜降竟是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她上前扶起她,“霜降,你想好了再回答,不要勉强自己。”

“奴婢早就想过了,郡主与王爷情深意长,若是因此悔婚,南越与西犁两国必然交恶。奴婢知道郡主心忧家国,定然放不下家国大义,而王爷又对郡主一往情深,也定然放不下郡主,所以奴婢愿意代郡主和亲,让郡主能与王爷相守相伴。”

舒眉听得感动不已,一把抱住霜降道:“霜降,你明明很怕冷,现在为了我,竟愿意嫁去那苦寒之地……”

“郡主放心,我嫁去作大妃,他们不会冷着我。再说,我爹爹给我取‘霜降’这个名字,也许冥冥中早就注定了我要去北寂那样寒冷的地方生活……”

霜降隔着舒眉看向凌励,他朝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舒眉心性单纯,便以为天下人都如她一般至情至性。她还不懂,人心最敌不过金钱、地位与权力的诱.惑。君实如此,霜降如此,和亲使团中的众人亦慨莫能外。很多时候,凌励并不觉得自己如何智计深远,不过是恰好看透了人心,又恰好掌握着一些人心向往的资源。

凌励请求推迟五日举行迎亲仪式,主要是为了给霜降补习宫廷礼仪,学习了解北寂皇室的相关情况及风俗民情。

这几日里,舒眉忙着将自己在宫中学习到的繁琐礼仪教给霜降,凌励则在青杠林外一处山谷里轮番审讯楚玉谷和夜雨阁的杀手。

夜雨阁的杀手不过是为佣金而来的嗜血之徒,如今行动失败佣金泡汤,为免除严刑拷问,他们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他们能提供的有效信息极其有限。夜雨阁具体在什么位置,他们并不清楚;这一单的雇主是谁,他们也不清楚。他们从上线得到的指令,不过是某月某日在某个地方集合听从某人吩咐。

而这一次负责刺杀行动的“某人”就是楚玉谷。虽知道楚玉谷与凌昭的关系,但他以后脑遭遇重击失忆为由,任凭骁骑营的人如何拷打审问,只回答“我不记得了”几个字,令人无可奈何。

凌励审问无果,安排人将一干夜雨阁杀手送去了离边境最近的望山县府衙,让衙门接手按律法处置,让窦骥带人将楚玉谷送回镇西军大营关押。

五日后,隆重的迎亲仪式在两国交界的哨卡举行。虽然不是和亲大婚之日,北寂皇长子君实为表对南越郡主的尊崇,特意从白丽赶来出席。

霜降是个极有悟性的人,虽只恶补了几日功课,在迎亲仪式上却表现得从容淡定,将一应繁琐的礼仪都应付得极好。她本身长得漂亮,穿上大红喜服,带上珠玉冠冕后,格外明**人,让前来迎亲的君实看得挪不开眼。

迎亲宴上,凌励举杯向君实祝酒时,见君实的一双眼睛仍流连在霜降身上,便笑道:“看来,君实兄对我妻妹这是一见钟情了。”

君实连连点头:“南越多美女,此言不虚。”

“君实兄喜欢就好。”凌励笑着与他叩杯同饮。

“郡主的妹妹如此貌美,我更好奇郡主长什么样子?靖安王能否引荐一下?”喝罢凌励的敬酒,君实凑近了低声问道。在他看来,霜降已经貌美如斯,令靖安王冒着极大风险要抢亲调换的郡主,只怕更是惊为天人了。

凌励原本还噙着笑意的脸,当即就冷了下来。

“我也只是好奇而已,靖安王既是这般不舍得,那就算了。”看出凌励不悦,君实当即收回了话头,端起酒壶笑着为他斟酒,“来,喝酒,喝酒。”

直到酒杯斟满,凌励脸上的表情才稍微柔和了一点,他举起酒杯道:“你既娶了我妻妹,一家人自然早晚会见面,只是君实兄以后万万不可再说‘郡主的妹妹’这样的话了,你娶的可不就是南越的佳睦郡主?!”

“哦,对,对,是我喝糊涂了。”君实连连赔笑。

迎亲晚宴一结束,凌励便与和亲使团众人道别,带着骁骑营将士返回了青杠林驻地。

留在驻地等候的舒眉,见凌励冷着一张脸回来,不免担忧起来,“怎么了?是不是霜降又把什么仪式弄错了?”

“不关她的事。”凌励端起桌前的茶杯仰头一口就喝了下去。

“那,那是怎么了?”

“我原以为君实是个成稳可靠的人,没想到他也不过是个色令智昏的浅薄之人。”

“君实?他究竟怎么了?”

“他竟然想见你!”凌励将茶杯重重顿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