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化期间，跟我同行的警察递给我一支烟，让我出去说两句话。

烟入肺中，警察开口问我。

“我看你好像对你父亲的死不怎么伤心，你们两父子有矛盾吗？”

我摇了摇头，表示啥都没有。

“你亲叔叔杀了你亲父亲，换做其他人都会崩溃，你心理承受能力挺强的。”警察无奈说道。

“我家几代人一直以来和死人打交道，你是警察，你应该查过我的信息，我是是民间的阴阳先生，专门帮别人办白事。我见过的死人比警官你见的还要多，再恶心的尸体我也不会有太多的感触。”我老老实实回答警察。

他点了点头，没再继续问我的家事，而是扯开话题聊我工作上的私事。

等待已久，殡仪馆的人捧着骨灰盒交给我。

我接过后，警察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以此来安慰我。

我叹了口气，有意无意开口说道。

“你们调查我父亲的死是他杀，死亡时间已经是五年，正是他失踪的那一年。我读书虽然不多，但对于尸体的变化还是略知一二。”

“人死之后十几分钟开始尸冷，一到三小时尸僵，接着就是尸臭，死后3天肉身里的气泡越积越多，就会形成巨人观，全身肿胀，嘴皮翻卷。而埋入地下，还会不断腐烂，产生大量的蛆虫，与微生物一起分解肉身。慢慢的，肉身会变成一摊血水，挂在骨头上，直到一年后，彻底变成一具骨头。”

“我父亲的尸体暴露在荒野五年之久，即便有地理环境影响，也会变成白骨。五年时间，他的尸体仅仅只是腐烂而已，严格来说只需要一点外力因素他的尸体还能继续保存完好。”

我把我的猜测说出来，引起警察的反响。

我俩搁一旁聊着，警察疑惑看着我，问道。

“啥意思？”

“没啥意思，只是说下我的见解而已。”

剩下的话，我觉得不方便和警察说，要是继续说下去，他的思想会被改变，要么我会被当做迷信抓走。

我能说出来的这些话都是关于尸变的变化而已，并不是宣扬迷信的行为。

临走前，我顺口问了一句。

“警官，您知道749局是什么组织吗？”

“知道，但不能跟你多说。”

“一点都不能透露吗？”

“不能！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但我可以准确的告诉你，你二叔被749局带走，那这起案件已经不归属我们管，自然有人审判你二叔。以我的身份不能跟你说太多，说了就等于泄密，所以……”

我伸手制止警察继续说下去。

既然不能说，那就别用这种钓鱼的方法跟我聊天。

我带着父亲的骨灰回到家中，没有悲伤，更没有痛苦。

尽管在各项证明对比下，尸体的DNA确实属于父亲，但我还是怀疑这具尸体并不是我父亲王北寻。

只要心存希望，我永远不会接受现实。

所以，我并没有当做父亲已经死去。

晚上，我再次来到山顶，也就是爷爷的墓前，对着坟墓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爷爷能不能听得见。

我把骨灰打开，特意放置在杂草繁茂的位置。

黑夜中出现几个瘦小的身影，小鬼逐渐现身。

它们围着骨灰盒开始吸食，即便是鬼，骨灰对它们来说也是很美味的食物。

看着小鬼吸食骨灰，这不禁让我有了一个画面。

依稀记得爷爷跟我说过，我从小就是吃骨灰长大，也许我小时候就是像这群小鬼吃骨灰的样子。

我站在山顶眺望远方，大致能看到我们村依旧还有几盏灯光。

爷爷、父亲、二叔。

他们三人之间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我想，得先找到一个人才能解开。

五年前只有一面之缘的人，749局局长，梁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