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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眼神清澈至极，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疑惑，一股热气倏地蒸腾而上，羡修脸色不自然地微红，他掩饰性地直起身子遮住那处异样，嗓音微微沙哑，“没甚么。”

有了前车之鉴，小九这次可不敢再作出“不关心师尊”的样子。她关切地把身体往师尊那边凑了凑，小脸上写满了在意与担心，追问道：“那小九看到的那块凸起是甚么？师尊可是还有其他地方不适，为何要瞒着小九？”

说着，她的手禁不住抓住了羡修宽大的衣袖，眼神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明明此时难受隐忍的是他，她为何要如此楚楚可怜？

羡修薄唇紧抿，黑眸定定地看了小九许久，见她丝毫没有放弃追究的意思，只好无奈撒谎道：“我身体很好，小九不用担心。”

“那方才师尊道袍上怎地还湿了一片？”小九小声问着，她心里隐约有个模糊又离谱至极的猜测——师尊难道是尿裤子了？

这念头光是冒出来她都觉得太过荒唐，堂堂海崖观的掌门人，修为极高的道爷，怎会如三岁小儿一样突然尿失禁呢？

不可能不可能，但可能的是甚么，小九就一无所知了。

她自小生活在观里，接触的人大多数是男子，对于男女之事的认知几乎为零。长大后虽经常下山鬼混，但她仍然是个小道姑的身份，寻常人也不敢来招惹她，自然也没有人教导她这方面的事宜，这也就导致她即将年满十七岁，但心性依旧天真懵懂。

羡修自是知晓这一点，于是他随口编造了一个蹩脚的理由：“你方才看到的是我随身携带的长笛，湿了的那片可能是之前洗笛子时沾到的水。”

哦，原来是师尊的长笛呀，小九恍然。

对嘛，这样才合理，清冷如仙人一般的师尊怎么可能会尿裤子？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尿裤子了，师尊也不会做出如此有辱斯文的事情。

小九在心中努力清除着自己方才关于师尊尿裤子的联想，浑然未觉羡修一直在盯着她看。

目光沉热，专注得让人心悸。

明识的病情稳定了下来，小九也就松了一大口气，有了闲情吃点心喝桂花酒。客栈里开了两间房，但直至夜半时分，小九都还赖在师尊和师兄的房间里不走。

“哎呀师尊白天我睡太多了，再让我在这儿坐一会儿罢。”

此地的桂花酒虽不烈但却很上脸，她喝了小半壶，小脸已然艳若春桃，眼角眉梢俱是娇俏。羡修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见她明明已经身形微微摇晃，却还是贪心地又给自己满上了。

小巧的青瓷酒杯被握在葱白的细指间，他看着酒杯慢慢靠近她殷红润泽的唇，看着她憨笑着把酒小口地喝下，乌黑的圆眼睛微眯，满足地拈了颗花生米娴熟地丢入口中。

真懂得享受。

羡修唇角不禁微弯，脑海中浮现了她在山下酒肆中豪气饮酒大口吃肉的场景，也是如此明媚如此鲜活，耀眼得让他忍不住想把她抓到怀里仔细地欣赏，不放过每一个她细微的动作与神情。

这边小九饮酒正痛快呢，全然不知她谪仙一般的师尊在想着——要把她扣在怀里好好把玩。

窗外雨打芭蕉，滴滴答答的声响在寂夜里更为清晰，羡修不想她继续喝下去，便开口道：“夜色不早了，小九你该回去休息了。”

小九脸颊灿若烟霞，意识已然有点模糊，她脚步虚浮地走到师尊面前，手指在虚空中无意识地比划了两下，喃喃道：“对，我、我该回去了。”

然后她转身朝明识躺着的床走去，扑腾一声趴在了床边，好似磕到了甚么地方，她发出痛苦的低吟。

羡修额角微跳：“……”

走到她跟前仔细打量一番，见她捂着右脚，羡修便猜到她方才应该是踢到了床板，低叹一声，他弯腰把她抱回了她的房间。

这不是他第一次抱她了，但却和第一次时一样让他的心跳怦然，不同的是这次小九身上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甜丝丝的沁人心脾，一如她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