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亦舒有些虚弱的拉着女儿的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要是我真的死了，孩子，你可怎么办啊？”

她就只有申敏这一个女儿了。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申敏留在这个世上受苦啊。

“妈，您别担心我。我会好好的照顾自己的。”申敏安慰着黎亦舒。“妈，我毕竟是爸爸的亲生女儿，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黎亦舒咳嗽了两声摇了摇头，“我担心的不是你父亲，我担心的，是顾恺言和顾燕萍。”

当初她是怎么认定顾燕萍克死她的孩子，怎么怂恿申建国去杀了顾燕萍，这里面桩桩件件，她都参与了。

“妈，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申敏低下头。

这件事情她埋在心里这么多年，一直都不敢说，她害怕说出来，母亲就会怪罪她。

她虽然也不喜欢那个弟弟，因为自从那个弟弟出生之后，母亲对她的爱就不像是之前那样。

她也嫉妒，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个弟弟。

黎亦舒看着她，惨白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容，“你想说什么，说吧。”

“弟弟的死，跟我有关。”

她犹豫了许久，才勉强的开口将这件难以启齿的事情说了出来。

黎亦舒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女儿，小声的问道，“你说什么，小凡的事情，跟你有关？”

“是。”她点了点头，不敢再看黎亦舒的眼睛。

“到底怎么回事，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她不敢相信，但是咳嗽着问出来，“我不相信是你做的。”

她攥着拳头，咬着嘴唇，闭上眼睛，很无助的说了出来，“弟弟是被我不小心摔死的。”

从女儿嘴里听到儿子是死在她的手里，她整个人愣住了，久久不能呼吸。

“妈，我知道我错了。您想打我骂我都可以，您别吓我。”看着黎亦舒脸色都白了，她赶紧去扶黎亦舒。

黎亦舒将申敏的手拉开，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这不可能，你之前多么喜欢你这个弟弟，怎么可能……”

“天下有哪个孩子愿意将自己父母的爱分出去的。之前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的时候，你们将所有的爱都放在我身上，可是自从弟弟出生……你们就当没有我这个孩子一样。”

这么多年的痛，她终于说了出来。

“妈，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是有多难过，既然你们想要一个弟弟，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

“啪”一巴掌就这样落在了申敏的脸上。

虽然不重，但是申敏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申敏，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那是你的亲弟弟。”

这么多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个儿子。

要是当年儿子没有死，或许现在申建国对她的态度便不是这个样子。

有哪个女人愿意跟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有哪个女人愿意！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么自责，我以为是我没有照看好这个孩子，才让他去世的。你为什么瞒我这么多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