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能奢望什么幸福？

自己这身体状况，还能残喘多久都是个未知数。

她现在只想利用剩下的时间，为自己还有死去的孩子讨个公道。

“小荷？”兰姨见她许久都不再说话，喊了一声。

苏荷转过头，朝她一笑，给出了答案。

“如果子辰开口的话，我愿意嫁给他。”

这是她的真心话。

这辈子她欠子辰太多了，可惜现在的自己已经学不会再爱了。子辰想要的真心她给不了，除此之外，只要他开口，只要她有，她都愿意给。

兰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有些诧异。但很快明白过来，对苏荷更加地心疼了。

同样是女人，她看得出苏荷这是心死了。

到底是经历过怎样的绝境，才能把当初那个倔强却又充满阳光的女孩变成了这样。

“孩子，真是苦了你了！”兰姨搂住了苏荷，拍着她的背，眼里噙着泪花。

不想把氛围弄得这么沉闷，更不想让兰姨为自己难过，苏荷推说自己饿了，拉着兰姨一起去厨房做饭。

在食物香气的弥漫下，悲伤的气氛很快烟消云散。

苏荷也是难得这么开心一回，一直待到了吃过晚饭之后才有些不舍地离开了。

“霁尘，出来吧，小荷已经走了。”

送走苏荷，兰姨站在门口，朝着一旁漆黑一片的地方说道。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洛霁尘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进来吧，给你留了晚饭。”兰姨看了看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把他迎了进来。

洛霁尘沉默不语地跟了进去，又一言不发地吃了晚饭。

他以前就总是这样，时常突然跑过来，什么也不说，要么吃了饭就走了，要么就是干坐一会儿。

若是换作以前，兰姨也就由着他去了。

可是今天，听到苏荷的话，又看到苏荷的模样，她没办法再保持沉默了。

“霁尘，今天小荷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吧？”兰姨问道。

她当时看见门外衣角的时候就知道是他，也是故意问苏荷那些问题的。

洛霁尘夹菜的手在空中一顿，点了一下头。

“你和小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究竟做了什么，才能让小荷这样的绝望啊？”兰姨痛心地说。

她还清楚地记得，曾经的小荷是怎样跟自己絮絮叨叨地讲述着关于洛霁尘的一点一滴。有开心，有失望，有伤心，也有愤怒，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绝望的眼神。

为什么小荷失踪了四年，回来却变成了这样？

洛霁尘放下筷子，沉默了很久，才沉沉地说道：

“我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