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爪带着呼啸的腥风扑面而来，白羊惊恐地转身逃跑，脚腕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地握住。

白羊低下头，看到了年轻女人那张满是恨意的疯癫面容。

“放开我！”他声音颤抖，惶恐道。

白羊费尽力气想要挣脱，但他却发现抓住他的不只是年轻女人的手。

向身后看去，三男三女满含怨恨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

“啊！”

白羊的双手胡乱的挥着，办公桌上的东西被他弄得乱七八糟，茶杯滚到了桌子边缘，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白羊！你在干什么！”白羊的身后传来一个女人不满的声音。

已经清醒的白羊大口的喘息着，脸色难看的回头看了眼那个和他相处两年的同事。

“没事，做噩梦了。”白羊看着对方那满是怨恨的眼神，不自觉的想到了梦中的那些人。

但这个女人和那些人不一样。

被所有人嫌弃，觉得一定谈不下来的合同，最开始就是她的。

想来可笑，一直以努力勤奋自称的她面对这样一个合同竟然先选择放弃，流转多人后老板迫于无奈才交给了白羊。

结果对方并不像公司掌握的情报那般苛责刁难，没有任何沟通欲望，反而是白羊到了以后和对方一见如故，对方十分痛快的就把合同谈拢。

但也是因为这个合同，白羊才被抓去当那狗屁悦神者。

“加班的时候还睡觉啊，看来某些人走运谈成一个合同就不把工作放在眼里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十分符合时机的响起。

白羊熟悉这两个人，在工作时候因为自己的性格比较内向，而且不善言谈，并没有和其他同事打成一片，反而成了他们调侃针对的对象，尤其是这两个人。

“那个合同确实是走运，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人不会说话，结果和对方没说几句话，就谈成了。”白羊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去理会女人愤怒的面容，白羊弯腰将茶杯的玻璃碎片捡起，丢进了垃圾桶。

将办公桌收拾好后，白羊拿起挎包，准备离开公司。

“你现在就打算走？现在可还不到八点钟！”女人刻意将声音抬高，大声说道。

白羊看了眼自己的手机，上面的公司软件有一份未读消息，打开后看到了人事发来的辞职申请已通过的回复。

毫无留恋，公司里唯一属于他的东西刚才已经被他自己摔碎了。

将员工证放在办公桌上，上面的照片还是两年前照的，上面那个带着腼腆笑容的年轻男人已经彻底消失不见，现在的他对冰冷无情的公司和相互勾心斗角的同事没有一丝好感。

但他更讨厌如今的自己，空有一颗奋斗的心却碌碌无为，但好在那笔丰厚的奖金足够偿还那个男人生前遗留下来的所有赌债。

想来母亲的日子会过得平稳。

但自己呢？

电梯门打开，白羊走出了办公楼，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在这座钢铁丛林中，他们都是一个个零件齿轮，为了在这个社会生存下来，用尽了所有手段，耗光了所有热情。

“狗屎。”

白羊嘟囔了一句，不知道是在骂自己的过往，还是这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