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忍不住别开了头，大理寺仵作那张不动如山的脸也有了痛苦的表情。

“命案上半夜发生的，隔壁家的狗沾了一身血回去，才被邻居发现。”仵作说。

“卖豆腐的一家姓田，一家一共九口人。”薄林荣声音都变得艰涩起来。

一家九口人都死了，秦彦鼻头发酸，可突然之间，他迅速数了数地上的尸首，数目显然不对：“少了两个人。”

“薄大人，我们进来后发现田老头和他小孙子还有一口气，人送医馆去了，就在街口。”大理寺丞急忙补充道。

大理寺丞道还有两个活口在医馆抢救。

秦彦和薄林荣相视一眼。

二人都决定让仵作和大理寺少卿暂时负责豆腐店，自己去医馆看看。

如果田老汉和小孩活下来了，也算有两个人证。

“大夫，情况怎么样。”

秦彦到了医馆，就看到大夫在盆子里洗手，水都被血弄成了深色。

大夫脸色不太好，薄林荣想开口，秦彦拦了下来，他想让大夫喘口气再道。

果真，过了一会儿。

大夫长吁一口气：“田老汉命大，就是小的那个悬了，孩子太小，熬的过今晚，也不知道明天行不行。”

“田老汉什么时候能醒。”秦彦问。

接过徒弟送来的热茶，大夫喝了一口道：“你们再等两个时辰，大概天亮后就能醒了，田老汉是个奇人，五脏位置和常人不同，就是失血过多而已。”

“也是命大了。”薄林荣道。

“可不是命大么，但命大也没用。”大夫深深叹息。

听到大夫叹息，秦彦疑惑的询问才知道除了刀伤，老汉的手筋脚筋都给人弄断了。

救活了也是个废人，简直生不如死。

凶徒连五岁的孩子都没放过。

田家小孙子伤重，这也是大夫为何刚才道熬过了今晚，也不知道明日如何了。

一个废人，要怎么在世间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