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下那两阶台阶,走到顾子耘边上,他总觉得此刻美好得不真实,叫他如在梦中,唯有与这人挨得近一些,再近一些,方可稍安心中隐约的那一丝不安。

顾子耘忙完手上的事,眼角余光看到他,便转过身,语气自然地道:“今天如果不忙的话,便早些回来吧。”

他忽然转身,两人相对,距离又近,已叫他又有些心头发热,眼神在对方红润微肿的唇上凝住,又强行让自己的目光往上移,对上他明湛湛的眼睛,点点头,又问道:“有什么事吗?”

顾子耘微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问问你,东西要不要搬过来?”

许承山的心狂跳,在心里默默叮嘱自己一定要表现得稳重、再稳重一些,但是看在顾子耘眼里,仍然有着藏不住的小狗吃到了肉骨头似的小小雀跃。

这样终于不再冷冰冰的许承山,终于又有了一些熟悉的少年气的许承山,让他看着甚是心暖,心软,以至于,忽然升起一股冲动,他向前一步,几乎是撞进许承山的怀里,然后抬起下巴在他薄薄的下唇上轻轻地碰了一下,只是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的的一个轻吻,落在许承山的心里,却像是一个最诚恳有力的保证。

顾子耘目光落在枸杞上,忽地想起一事来,道:“我听说城中有个养济院,有心想过段日子,家里收拾停当些,赶在进腊月前去办个义诊,要走些什么流程,你替我打听一下?”

许承山沉吟道:“办义诊倒不需走什么流程,这是好事。只不过义诊既然办了,最好还是要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