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公公马上就去回春苑宣旨。

此时,存惜已回来,正跟徐疏桐汇报她的工作。就听外面有宫女进来,说是任公公到,要娘娘接旨呢!存惜笑道:“皇上的动作还真是快。”

徐疏桐只是笑,这就走了出去,与任公公寒暄了一遍,这才接了旨。

“奉皇上口谕,要小主今晚准备准备。”其余话已不用多说,任公公只是道喜,“小主大喜了。”

“公公也喜。”

存惜早拿过一块金子奉上。任公公接了谢了,然后去了,留存惜、徐疏桐二人,存惜道:“怎样?奴婢说的不错,既然奴婢把事情办好了,娘娘要怎么赏我呢?”

徐疏桐笑道:“你还缺什么?要不我求皇上把落雁赏给你,省得你一天到晚在我眼前晃,晃的我头晕。”

“娘娘就知道想法子支开奴婢,有了情郎忘了奴婢,好狠的心哪!”她从袖内抽/出帕子佯装哭泣,“再怎么样也要送个兵哥哥,多少好捂捂脚。”

“何必兵哥哥,即是怕冷,该请汤婆子。”

存惜:“……”娘娘就知道玩笑她,不说了,有那个空,她还是去梦中和皇上约会。存惜直接无语,她走就是了,徐疏桐在她身后笑得很开心。

到了傍晚,承恩车一路叮叮当当的响着过来,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大家都在底下窃窃私语,探头探脑,想看看到底是谁第一个被皇上宠幸的,然后看着车子的方向,竟是回春苑。

是了,是徐美人无疑,她们为什么还要猜呢?真傻帽,有知道消息的,也赶紧回去通知自己的主子了。

承恩车在回春苑的门口停下,任公公也跟着过来了,接徐疏桐上车,望着这熟悉的一切,她有片刻的犹豫,随后坚定的上了车,存惜陪伴左右。

车子一路走,一路响,像是要宣告天下似的。

徐疏桐坐在车里,回忆起第一次坐在车上的情形,就是她献舞的那个晚上,薛轻衣一眼就看中了她。她带着离别的愁绪,佯装着笑意,内心里却是那般孤寂,害怕,远离家乡,远离心爱之人,躺到一个陌生男子的身侧,她于心内,均是惴惴不安。

没人知道,那个晚上对她来说,是何等的漫长,何等的彷徨。承皇上的恩,不是那么一件幸福的事。

收回思绪,她看着这黑暗的小车,一面掀了车帘子,看这方向,似要去玉池。一般进宫的女子,第一次得到宠幸,都有这样的厚待,只是她,还配吗?她感叹着放下了车帘子,不再想任何的事。

到了玉池之后,门已为她开了,待她进去,又关闭上。周围重重的帷幕掀起又放下,直到温泉池边,有两个丫头过来为她更衣,她看着她们为她解衣,为她将发髻松开,闲闲的垂下,随后便退下道:“小主自行沐浴,待洗好了,叫奴婢们一声。”

她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