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坐在丈夫的旁边,看着他愁眉不展,这段日子为了寻找公主之事,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心下大感形势不妙。薛渐离的事就像头上的一把宝剑,做的好,自然长剑挥舞,锦上添花,做的不好,那宝剑就是来削他们脑袋的,想不到暮年还会遇上这样的事,到老了,也不能安心。

又想着为了这事,李彤在宫中只怕也备受冷淡,心里又为女儿担心。

李霖站在一侧,看着父母双亲,心里好生难过,若不是他当时没有抓住那人,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心里一愤怒,慨然道:“爹。”李易抬头看了他一眼,“公主失踪,是孩儿不好,这件事孩儿难辞其咎,孩儿这就去宫里,在皇上面前以死谢罪。”说着,转身就走。

将军夫人在他身后喊道:“霖儿,回来,不可鲁莽行事。”

李霖哪里肯听,家里因为他连一点儿笑声都没有了,大丈夫岂可连累家人,他向皇上请罪去。

李易也站了起来,“对!我支持儿子,我也去。”

将军夫人哪里拦得住这死倔的二人,在身后喊道:“你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可怎么活。”

两人听后,虎躯一震,停住脚步都不走了,回转身来,走入屋内,双双扶住将军夫人。

李易道:“夫人,你何必如此。”

“我只有你二人可以依靠,如果你们没了,让我靠谁,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这件事发生也发生了,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如果陛下宽宏,自然知道不是你们的错,如果陛下一定要让李家灭亡,那你们就算请一万次罪也没有用,你们可以一死了之,可这真的是大丈夫所为吗?我怎么办?彤儿怎么办,她在宫中,仰望父亲、兄弟,而父亲、兄弟均已不在,你们让她靠谁。”

两人被她这一番话说下来,都好生惭愧,只感觉自己太过鲁莽行事,但眼下要消除皇上的愤怒,何其之难。

“夫人,那你说该怎么办?”

“眼前,要看皇上的意思,皇上定了,其他人就算再风言风语也没什么。”她在父子两人耳边如此如此一说,两人均点头称是。

两人找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跑到皇宫跪伏请罪去了。两人在文武百官每日要上朝的必经之路上跪着,父子二人袒露上身,身背荆棘,负荆请罪,磕头不止。

这样大事,很快就传到了薛意浓的耳朵里。薛意浓这会儿正给女儿喂奶酪吃,听了这话,手停在半空,二傻不断的用手去够,够了半天她够不着,很是郁闷。

薛意浓放下勺子将小碗放在二傻学步车的卡槽里,让她自己吃去,她欢欣喜悦,一人自娱自乐,塞了个满嘴。

薛意浓却走到一边坐下,要李公公与她说知情况,“回皇上,这事该如何处理才好?”

“你先去看看他父子二人怎样了,其余容朕想想。”

李公公退了出去,薛意浓一阵叹息。此时徐疏桐从外面进来,见她叹息,忙问道:“又有什么事让您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