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鸣伸手碰了碰脸上的纱布,倒吸口气:“我怎么不记得脸上有伤?”

钟晟见状松了口气,嘴角微微带上一点笑意,扶起小少爷的头颈,把水杯凑到江一鸣嘴边:“还有力气想骂人,看来烧是不成问题了。”

“疼死我了。”江一鸣咽下两口水,润了润火燎火燎的喉咙说道,原来是发了烧,难怪他醒来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他抬眼看向钟晟,瞳孔的颜色湿润润的,像只撒娇的大猫,又是委屈又是生气。

钟晟闻言心脏发涩发紧,他伸手揉了揉小少爷的头发,问道:“哪里疼?”

“哪儿都疼。”江一鸣撇撇嘴,“肩膀疼,手指疼,腿也疼。”

“吹吹。”钟晟哄小孩似的说道,凑近了轻轻吹,就跟小时候一样。

小时候江一鸣多少也有磕磕碰碰摔一跤的时候,小面粉团似的江小少爷,娇生惯养,胳膊肘一磕就是个淤青,江小少爷就会红眼眶,可怜巴巴地紧抿着粉嫩嫩的小嘴巴,也不掉眼泪花,就是委委屈屈地站在那儿,让人心疼得不行。

那时候也不过是十多岁的少年钟总,但凡看见小少爷磕磕碰碰了,就会忍不住把他抱起来,搁在自己大腿上,吹吹小少爷的胳膊肘,低低哄他:“吹吹,痛痛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