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彻底倒向林家？”

“都不要。”

范老爷子神色凝重：“我范家之所以可以延续至今，在姑苏其他家族灭了一波又一波，从文正公到现在都扎根姑苏的原因。”

“便是我范家讲中庸。”

“记住，我范家不要过于倒向林家，但也不要和林家划开界限。”

“在你和林家关系比较好时，要暗示你的弟弟和你不对付，去和韩家以及官方，或者临安秦家走的近一些。”

“你要记住，我范家永远不做姑苏第一家族，因为枪打出头鸟，过刚易折。”

“姑苏第一家族看似威风，但实则很容易在冲到巅峰时，急速的一泻千里。”

范老爷子深吸一口气：“也不能做最后一个家族，因为那样指不定就真会完蛋。”

“所以我范家，永远要做中间的家族。”

“不骄不躁，不温不火。”

“如此便可以盘踞姑苏，任凭其它家族潮起潮落，亦可以一直延续下去。”

范老爷子背着手，比划了一番，开了戏腔：“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啪。”

范老爷子蓦然一拍大腿，身形灵活：“我也曾差人去打听，打听得司马就领兵往西行。一来是马谡无谋少才能，二来是这将帅不和失街亭。”

“你连得三城多侥幸，又贪而无厌夺我的西城。诸葛亮在敌楼把驾等，等候你到此谈那，谈，谈谈心——”

“《空城计》？”

听着范老爷子唱着的空城计，范成文紧锁眉头，思考着范老爷子这番话的真正含义。

他知道，虽然范老爷子的确老了，但是他并没有老年痴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