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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7 章 定婚姻(1 / 1)

作品:《纷纭酿

梓宸求之不得,一连数日跑到裕德蹭吃蹭喝。

羽瑟原本见了他就不愿再上桌,但终究被璟婉二人给拉住。在璟婉二人心里,羽瑟和云梓宸哪有什么多大仇怨,羽瑟不愿让旁人知道自己失身于云梓宸,自然也不好做得太过,只能忍着满腹酸苦与众人一同用饭。

梓宸在桌上对羽瑟关怀备至,且羽瑟停下筷子后必然也不再吃,追着她的脚步送她回房,只为多和她说上两句话,就连一心在璟然身上的婉惜都为他的深情打动,及至第五日,羽瑟终于再受不住了。

梓宸看着羽瑟忽而顿住脚步,也连忙停了下来,不敢靠她太近,生怕逼急了她。

羽瑟转过身来,压抑着声音颤声道:“云梓宸,你到底想怎样?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我说过了,我不记得你了,我不爱你了!我恨不能杀了你,你离我远一些!”

梓宸喉头哽了哽,轻声道:“可是冷姑娘,我们已经……已经有夫妻之实了,我们……”

羽瑟下意识环住自己的双肩,低声嘶喊:“不要跟我说什么夫妻之实,我不管什么贞洁,我绝不会嫁给如此伤我之人!我恨你!云梓宸我恨你!”

梓宸哪能听不出羽瑟声音中带出的哭腔,又是心疼又是自责,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说了!你冷静一点……冷姑娘,我是真的心悦你,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不会再伤害你,我真的……”

“我不要……”羽瑟红着眼眶,声音越发凄切,“什么叫不会伤害?单单看到你,对我来说就是伤害,我不想看见你,我不等着和婉惜他们一同守岁了,我这就离开,我这就走……你不要跟着我……”

若羽瑟不说这些,梓宸往后冷静下来,多少也会怀疑她刻意留在这个伤心地的原由,此时羽瑟却是将这个窟窿提前堵了起来。

梓宸心中被重重一击,原来羽瑟逗留在这玉昆镇,不过是为了和好友一同过了年再只身上路,只是不想那么孤寂度过年关罢了,见她被自己逼到这个份上,只觉自己更加罪孽深重。

梓宸正想着该当如何,就见没走出几步的羽瑟忽而倒了下来,连忙上前将人轻柔接住,捏起羽瑟的手腕替她把脉,而后就如被雷劈了似的,呆愣当场……

羽瑟方才也不过是情绪过激,不多时就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见云梓宸似喜似悲站在床头,腾地坐起身来推他:“你出去!”

梓宸一把握住羽瑟小巧手腕,在她的不断挣扎中哑声道:“你有身孕了……”

羽瑟就如被人点了穴似的停止了动作,直直盯着梓宸,好一会儿没有呼吸,而后又喘不上气似的急促喘息,被梓宸放开的手一只覆上腹部,一只攥紧了胸前的衣服:“怎么会……”

梓宸也红了眼,但心中总归是欢喜居多,小心翼翼将手搭到羽瑟肩上,见她只是颤了颤,却没有剧烈挣扎,心中的大石渐渐落了地:“我们成亲吧,我会对你好的,我发誓,我会永远对你和孩子好的。嫁给我,好不好?”

事到如今,羽瑟自然也没办法了,有了孩子,再多怨恨算计都要被禁锢几圈,满心坚定强硬似是瞬间土崩瓦解,当下一言不发抱住了双膝,将头埋了进去,许是脑中实在太乱,竟没发现梓宸正试探着揽住自己……

婉惜还在为羽瑟态度的大反转摸不着头脑,璟然嘴角却是挂起冷笑,看到梓宸后,璟然给嘴角的弧度加了两分暖意,揶揄道:“云兄实在是魅力无边,这一个月都不到,竟连婚事都定下来了!实在叫在下叹为观止!”

梓宸苦笑,羽瑟本就只是看似柔弱可欺,实则重情刚烈,加之战火冲刷出的血性,若不是因为这个孩子,自己犯下那般恶行,她怎会轻易答应嫁给自己?也好,只要她愿意嫁,往后还有那么多年岁,总能让她对自己重展笑颜。

因着羽瑟有了身孕,梓宸本想将婚期定得近一些,奈何羽瑟说什么也要先回离城打点亡父故居,将爹娘的灵位摆好,再等哥哥回来。梓宸无法,只能依她,赶在年关广发喜帖,将婚期定在了两月后的春分,正是两年前羽瑟嫁给郑勋的日子。

羽瑟也知肚子大了会惹闲话,到春分时也就快三个月了,再迟了定会被人知晓,到时候就连哥哥都不会原谅自己,更别说外人的风言风语。

整顿情绪后,羽瑟深表认命,亲自给无疾谷去了信,却也不可能道出实情,只道是自己已经将穿越之事告诉了云梓宸,并跟他两情相悦,要兄嫂定要回来参加自己的婚典。

璟然也在给好兄弟的信中写明了,云梓宸的确深情如许,且十分清楚两个冷羽瑟并非同一人,一心求娶万分真诚,甚至要为羽瑟迁居离城,只是毕竟人家有一段前缘,叫勋煊莫要提及此事。

除夕夜里,羽瑟和璟婉二人一同守岁,三人看着天边的烟火,心思各异。

按理说,刚定下婚约的羽瑟应该很有兴致,可她内心却是最无起伏的一个,反倒是婉惜极为羽瑟开心,仿佛好姐妹找到如意郎君是值得普天同庆的事一般,甚至也不介怀她与自己的璟然哥独处一小会儿,欢畅道:“果酿快喝完了,灶间温的还有,我这就取来,啊对了,还有我先前热上的点心,你们等等。”

羽瑟本还在想着去年的除夕夜出神,想着和一群小孩子一同围在枫漓身边,第一次吃着他亲手烤的野兔,如今看着婉惜那简单的快乐,颇有些欣羡,也难得自甜得发苦的回忆中抽离了思绪,露出点笑意。

璟然并不知羽瑟有孕之事,见她端着果酿在唇边一点一点抿着,半点没有阻拦的意思,迎着寒风呼出一口白气:“喜帖也发了,如今你和他的婚事四海皆知,打算什么时候去揍他?”

“再等等吧,我且安安静静过个年。”羽瑟也不知在想什么,晃了晃酒杯,隔着一人位对璟然抬了抬手,以示敬他,“盛庄主高招。”

璟然心道,我能做的,也只是尽我全力,让你嫁一个对你爱意深重又愧疚万分的男人,与羽瑟隔空碰了杯,仰头喝下了最后一杯果酿:“彼此彼此。你这几日肩疼得厉害吧?还是少喝些酒。”

羽瑟默然,摸了摸自己左肩,是啊,那日在云梓宸的桎梏下拼命挣扎,拉扯间旧伤就复发了,这些日太冷,更是钻心地疼,而那个说会一辈子给自己止疼的人,却不在了,轻笑着摇了摇头:“无妨,本也只是沾点唇罢了。”

婉惜以为自己不会在意,没成想在灶间取点心时就开始有那么点后悔,直觉放任璟然哥和羽瑟在这跨年夜里微醺着独处很是不该,迈出了还算淑女的步伐中最快的步子,远远看到对饮的二人,只觉一阵难言的难受。无论是在外人面前,还是在自己面前,璟然哥都是一副文质彬彬的贵气公子模样,可在羽瑟跟前的他,却无端让人觉出几分松散恣意。

婉惜忍不住心里发慌,就好像,能接近璟然哥的,从来都只有冷羽瑟,深呼吸一番后再看去,其实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定了定心神,笑着走了过去,在二人中间坐下,给羽瑟又添了一杯:“羽瑟,再次预祝你新婚快乐!”

羽瑟同婉惜碰了杯,笑道:“你都预祝了多少次了?怎么我成亲,好像你比我还高兴?”

婉惜心中有鬼,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羽瑟却只是随口调侃,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璟然也端起酒杯附和了一句:“婉惜许是说过多次,我却还不曾说过。便预祝你,一切都好。”

羽瑟一愣,从璟然的眉目中读出了他的认真,自斟一杯与他相对饮尽,垂眸轻笑:“看样子,你是不来我的婚典了。”

婉惜哪会在这种时候小家子气,连忙打圆场:“只是祝福不嫌多罢了,我们怎么会不……”

“是啊,”璟然将酒杯顿在桌上,呼了口气,“年后我有许多事要处理,未见得能赶得上喜宴。”

婉惜大惊,原本以为璟然哥虽然对羽瑟有情,但毕竟不深,加之素来骄傲,晓得她心中是别人,也就能极有君子之风地退后,然后自然坦荡地祝愿。没想到,璟然哥对羽瑟竟已如此爱意深重?无法亲眼看着她嫁给别人?这是赌气了?连素来谨守的君子风范都丢到了九霄云外?

璟然见婉惜一副又惊又悲的模样,不禁失笑,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我虽忙,却不至于绊住你。你是想直接同羽瑟一起去离城,还是先跟我一道回云都?灵儿他们早就在许城等着我们了,她定然也不肯错过羽瑟婚宴的,左右我在云都稍事打点后就要回许城,到时你也能跟灵儿做个伴。不过若你直接同羽瑟一起,也能帮着将她‘娘家’的宅邸打点一番,不必跟着我跑来跑去的颠簸折腾。全凭你自己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