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面无表情。

陈督看不下去了。狗爪子拍到了屏幕上,然后底气不足地“汪”了一声。

他跟阮玉解释:“你听我解释,这个叫穆青的见都没见过,肯定是网上瞎传的,都是假的!穆建华那老鬼头人老成精我脑子有病才让他当我岳父。”

阮玉点点头,说:“崽崽你说的对,的确跟我没关系,有这个时间想东想西还不如把卧室先扫一下。”

----我说的根本不是这个!

阮玉脚步虚浮的站了起来,沉默地拿来了扫把。陈督去蹭了蹭他的腿,阮玉却没有回应,只是弯着腰慢慢的扫着地。

那瞬间陈督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他咬来了小铃铛摇啊摇,想让他开心点,别想这么多。只是阮玉并没有被他卖力的表演吸引。

这让陈督十分沮丧。

他再一次发现,自己其实什么也做不了。就连让阮玉开心都做不到。

阮玉扫地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陈督狐疑的看着他,却发现阮玉的视线紧紧锁在了床脚,微微蹙起了眉,面色疑惑,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顺着阮玉的视线回头一望。

阮玉迟迟没动。

哈士奇突然上前咬住了他的裤腿。把他往门外拖,似乎是已经等不及想要吃东西了一样。

阮玉安抚性地拍了拍它的脑袋。然而狗崽儿却十分坚持的想把他拽走。

因为,陈督已经看清楚了床脚边的东西是什么。

“别闹。”阮玉的声音有点发颤,“崽崽,你等会儿,等一会就好。”

他趴在了地上,往床底看了一眼,开始摸索起来。

哈士奇一个猛虎落地,拦在了他的身前,摊开了柔软的肚皮,试图萌混过关。

阮玉却没有多看他一眼。

之前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陈督跟他说,我们回家吧。还说,我去拿个粥,马上就回来。

“我不会走的。”

他也一直以为是个梦,就像他做过的很多个梦一样。

他摸到了那个小玩意,阮玉摊开了右手。

掌心里躺着一颗小小的、属于陈督的纽扣。

玛瑙做的。深红色,温润如玉一样。

陈督藏起了车钥匙。收好了医药箱。把玻璃水杯滚回了客厅,试图抹杀掉自己曾经来过的证明。

他收拾的面面俱到,尽了一条狗的最大努力,却唯独没找到这一颗纽扣。他本来以为已经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