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没躲。把动手动脚的人赶了出去,然后收敛了脸上的笑,慢慢的、神色平淡的拿手背擦了擦脸。

他躺在了床上,最近肚子里的小孩大概是觉得自己不可能被打掉了,皮了不少。肚子里的小崽子可能是夜猫子,每次阮玉想睡觉的时候就开始踹。

而且还腰疼。

阮玉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它早点生出来。

他不知道别的初为人父的omega是什么感觉,他无时无刻都受着这个胎儿的拖累。

怨恨倒不至于,就是比想象中还要累。让他对这个小孩的感情一天比一天更淡。

他明明曾经想着为它好好生活的。

也许是因为陈督答应了这孩子以后归他带,让他觉得身上的责任大大的减轻了。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天都难以入眠,直到突然想起今天还没来得及服药。

阮玉起身,打开了药瓶子。

然后,意外的发现,瓶子空了。

……

……

陈督是在第二天接到电话的。

打电话过来的是,是阮玉的心理医生。

上次和阮玉一起去看过病后,陈督就找人联系上了心理医生。他没强迫医生干什么违背职业道德的事,只是表明自己阮玉丈夫的身份,希望作为一个病人家属,能够及时得到医生的反馈。

这还是一两个月以来,心理医生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您好。”陈督显得有些意外,然后,很快的反应过来了,他问,“是阮玉出了什么事吗?”

医生有些迟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是这样的,今天上午,阮玉来了医院一趟。不过并没有参与心理治疗,他跟我说希望多开一点药,说是马上就到春节了,过年会比较忙,没空来医院,希望多买点药在家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