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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念春归

其实,慕念春是担心容妃伤心忧思过度难以入睡。所以想陪容妃一起睡。只是,以容妃的骄傲和倔强,绝对是不肯承认的。

果然,就听容妃略有些不耐的应道:“你若是觉得害怕,让石竹和冬晴陪着你睡就是了。我可没那份闲心陪你。”

慕念春厚着脸皮说道:“我还是想和母妃一起睡。”

容妃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罢了罢了,只此一回,下不为例。”话说的不耐,唇角却微微扬起。

慕念春眼尖的瞄到了那一抹浅浅的弧度。心中暗暗好笑,口中恭敬的说道:“多谢母妃。”

......

当晚,婆媳两个难得的同床而眠。

跪了一天。两人俱都十分疲惫。各自匆匆梳洗一番便睡下了。宽敞精致的雕花木床,各自占据一边,互不说话互不干涉。

身边有人陪着,令人心慌意乱的黑暗也变的宁静多了。容妃很快就闭上眼睡着了。不过,她睡的并不安稳。不知做了什么噩梦,额上满是冷汗。一脸的痛苦。口中胡乱呓语着:“皇上,皇上......”

“母妃。你醒一醒!”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将她从噩梦中唤醒。

容妃茫然的睁开眼。眼角犹有未干的泪痕。

慕念春关切的脸庞引入眼帘,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块柔软的丝帕,正轻柔的为她擦拭额上的汗珠:“母妃,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刚才一直在喊着皇上,额上满是冷汗。”

容妃扯了扯唇角,唇边满是苦涩:“是,我刚才确实做了噩梦。梦见皇上来找我,要带我一起走,我心中不情愿,苦苦哀求皇上让我留下......”

在梦境中,足以能看清一个人的真正心意。她虽然为皇上的驾崩难过,却半点都没有随皇上离世的念头。这世上有太多令她眷念不舍的东西。她还想随着儿子一起去藩地,还想见孙子孙女......

慕念春没有说什么,只轻轻的为她擦净了脸上所有的冷汗。然后轻声道:“母妃,快到三更了,趁着天还没亮再睡会儿。养足了精神,才能应付明日守灵。”

容妃没有拒绝她的好言安慰,嗯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容妃睡的很安稳,安然睡到天亮,没有再做噩梦。

......

一转眼就是半个月过去。

天刚蒙蒙亮,妃嫔们便穿着丧服到了灵堂里。

为皇上跪灵守灵的人实在太多了,那些低等的嫔妃们只能跪在灵堂外的空地上,真正有资格进灵堂的只有皇后和容妃淑妃等人。太子领着群臣们跪在外间。

哭灵也是有讲究的。不能一味真哭,不然嗓子根本吃不消。再者,就算再伤心也不可能连着哭上四十九天。一般来说,一开始几日真哭,到后面不必较真,象征性的哭几声就行了。

满堂哭泣的人中,真心为皇上驾崩伤心的其实也没几个。心思活络些的,已经在暗中盘算着新皇登基以后的事了。

真正伤心的人,莫过于皇后。

皇后和皇上是少年夫妻,屈指算来共同生活了近四十年。即使夫妻曾有过矛盾和离心的时候,感情也是深厚的。皇上这一离世,对皇后的打击着实不小。连着多日都哭的昏厥过去,被江太医用针灸救醒。

今天也是如此。

江太医脸色慎重的为皇后施完针,又特地命人带话给太子。这样悲伤哭泣昏厥太伤身了,皇后年龄也不算小了,身体底子也不算好,根本禁不起这样折腾!

太子听了这番话之后,不由得微微变了脸色,打着如厕的借口,悄悄来看望歇在客房里的皇后。

短短几天,皇后的脸颊已经瘦了一大圈。嘴唇苍白干涩,没有半点血色。她闭目躺在榻上,就像一具没有知觉的尸体,令人心惊。

太子又是心惊又是心痛,坐在床榻边,握住皇后的手,哽咽着喊道:“母后......”

皇后缓缓睁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不在灵堂里守着,怎么跑这儿来了。”

“江太医让人给我传话,说母后不能再这般折腾身子了。儿臣实在放心不下,所以特意来看母后。”太子眼中闪着泪光:“儿臣已经没了父皇,难道母后也要抛下儿臣吗?”

短短几句话,让皇后泪如泉涌。

生离死别,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无法承受的痛苦。就算是这对天下身份最尊贵的母子也不例外。

母子两个抱头痛哭许久,情绪才各自平静了一些。皇后郁结在心里的痛苦散开了不少,打起精神说道:“你且安心,我日后自会保重身子。”

声音沙哑,不过总算多了些精神和活力。

太子心中安慰,正要低声说什么,门外忽的响起匆忙的脚步声。一个太监神色惊惶的跑进来:“太子殿下,外间有军情急报,诸位大臣们都在等着殿下商议定夺。”

太子心中咯噔一沉,猛的站了起来:“母后,你先好好休息,儿臣去看看怎么回事。”

皇后听到军情急报几个字,心里也是一沉,立刻应下了:“我一个人待着就是了,你快些去吧!”

......

第三百四十八章攻城(一)

太子匆匆走出客房。

要商议军情,当然不能在灵堂里。诸大臣在福宁殿的一处客房里等候太子。他们一个个俱都面色沉重。太子走进客房,见众人面色难看,心中又是一沉。直截了当的问道:“到底有什么军情急报?”

兵部罗侍郎强忍着悲痛说道:“启禀殿下,臣刚接到了定州急报。平远侯一时不慎,中了韩越的奸计,已然为国捐躯......”

什么?

太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平远侯怎么了?”

罗侍郎含泪道:“平远侯已经战死,永宁侯率领的三万骁骑营将士,也已战败。永宁侯本人被生擒。战报上还说,韩越已经亲自率领赵王剩余的兵马前来攻打京城......”

太子脑中嗡的一响,身子晃了一晃,双手难以抑制的颤抖起来。

定州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