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车到河边,将衣服扔进河里,然后把车子也推进去,直到看不见没入河底,才带着郑之南去前方一个小码头。

给钱,上船,这条船并不能直接驶向南部大陆,中间要换乘三次不同型号的船。

这条码头虽小,却是方圆百里唯一的渡口,因此24小时都有船只停留和驶往各个渡口的客船,也有中途在这附近修整的货船。

等到了自己休息的座位上,当船驶离码头时,天越发的黑了,看时间,现在是凌晨1点,用了五个小时,辗转奔波才来到这个地方,郑之南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

紧绷的心情暂时有了松懈的空隙。

泊叔对郑之南说:“少爷靠在我肩上睡会儿吧,到下一个码头要6个小时,还早。”

郑之南没有睁开眼,闻言笑了笑说:“泊叔,叫我阿南吧,没有什么少爷了。”

泊叔没有拒绝,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郑之南觉得自己对郑重安的死,恐怕还没有泊叔来的强烈,毕竟守护了那么多年,从少年到中年,时间让虽是主仆的两人变得犹如一家人,而他不过在这个世界两年,能有什么感情可言。

郑之南伸出手拍了拍泊叔的肩膀说:“别难过,不用为他的死而自责,这不是你的错。”郑之南怕他以为是他当初随他去月裳城才让人趁虚而入,害死了郑重安。

其实不管泊叔在不在月裳城,根据他对秦鹤的了解,他也绝对会按照原计划执行报复,而且泊叔在云凤城也未必能带着郑重安反杀,那个时候泊叔绝对没有刚回云凤城时的警惕性,在秦鹤看来,只能说是一箭双雕。

反倒是因为跟他去了月裳城,才发现了不对劲,提起了警戒心,然后蛰伏至今。

当郑之南和泊叔乘上船后,幽才发现异样,郑之南不见了,公子一直在昏睡,他试着叫了叫,没有醒。

这是不正常的,平时倘若叫公子,只叫一声,不管多累,都会有所回应。

幽问鸦郑之南去了哪里,同时吩咐人去唤住家医师。

这才发现公子果然是被人迷晕的。

而迷晕的人是谁,不作他想,除了消失的郑之南还有谁。

当秦鹤被催醒后,就看到跪在床前的鸦,秦鹤眸色阴沉,面部铁青,幽也跪在一旁,为自己的玩忽职守而认错。

在秦鹤的沉默中,幽将自己在郑之南进去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秦鹤,而鸦自始至终只说了五个字。

“请公子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