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什么凌家?”周连义有些发懵。

郑裕笑嘻嘻地说:“忘了周公子之前去了京城参加秋闱,大概还不知道吧,我大熊与那村里的猎户凌崇结为了契兄弟,现在日子过得好着呢,知道镇上的明月酒吗?就是我大兄酿出来的,有价无市啊!”语气里都是骄傲,仿佛已经忘了当初是如何作贱郑之南。

周连义见不得郑裕这一口“我们关系非常好”的语气,他可还记得郑裕和郑娘子如何折磨郑之南的。

那猎户……心里刺痛非常的周连义其实对他有一些印象。

但紧紧是粗狂的外表和沉默寡言的性格,再无其他。

现在让他回想对方具体的容貌,他甚至记不起来,印象里只觉得对方长得粗狂,眉眼透出凶相。

想到秀气羞赧的之南竟然与这样的人结为契兄弟,周连义就脸色煞白。

如果说,之前他还对父母抱有一丝幻想。

现在听到郑裕的话,他只有茫然和不安。

不安是因为在他不在的这半年里,郑之南的日子如何难过。

他对之南说,我去和家里说,我们结为契兄弟,他答应过他的。

却毁了约。

如今他与那样的男人生活。

不知道日子过得有多苦。

可是已经走了明路,他除了觉得痛苦,根本不能做什么,更不能走到他的面前将他带走。

他是圣上亲封的探花郎,是京中风头正盛的一甲第三,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周连义松开郑裕的衣领,转身就朝后院走。

这个时候,他的母亲,应该正在后院休息。

周夫人刚换了一身衣服坐在椅子上喝茶休息,就看到儿子神情恍然的走进来,跪在了她的面前。

周夫人旁边的丫鬟立即去扶周连义。

周连义没有起来,他看着周夫人。

周夫人顿了顿,放下茶杯,让屋子里伺候的人全部去了外面。

等人都走了后,周连义问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