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李方旁边的吕南和谭卓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总算是弄明白了，他们这一伙人当中真正说话算话的存在。

刚才一直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当中到底谁说了算，所以自始至终都像是一个拳头，打在一团棉花上，根本就使不上力气。

而现在有了准确的目标，想必这一次的谈判会进行得顺利很多。

没有再多说话，吕南转过身将椅子拉开，等待着那名被称为老大的男人落座。

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已经让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了任何拒绝的理由，自己这边不管是在礼节，还是在江湖风的细节上都做得很到位，如果在这个时候，他都不愿意坐在这里好好的和李方谈一谈，那么双方之间也肯定会落到一个不死不休的下场。

这件事情从刚刚开始，两个阵营之间就一直都是摩擦不断，不过在摩擦的过程当中，一直在暗中使力的，却始终都是巡捕房的杨宋军。

当初如果不是李方在危急时刻告诉了杨宋军，其实那个所谓的录音带根本就不存在，那么现在这个酒馆，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和未可知。

伸出手阻止了其他人想要拉住自己的手，那个男人对着自己的兄弟们轻轻的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便重新来到了吕南的旁边，在吕南拉开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李方看到对方居然愿意在这件事情上进行谈判，心中已经高兴到了飞起，恐怕军统情报组织无论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居然和自己的死对头联合到了一起，就算到时候真的查起来，也根本就不可能将所有的怀疑，扔到自己的头上来。

端起面前的茶壶，十分热情的给面前的这个男人倒了一杯茶水，一边倒水一边开口询问道。

“这位老先生，我们已经见过好多次面了，只不过到了现在仍然不知道您的名字，不知道方不方便告诉我？”

李方的这句话其实就是算是在变相的自我介绍，只要对方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姓名，那么李方自然也会毫不利息的告诉她自己的身份。

“没啥名字，就叫黑牛。”

伸出手端起了面前的茶水，缓缓的喝了一口，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黑牛眼睛死死地盯着李方，似乎想听听李方是怎么介绍自己的。

两个人之间的互相试探，在江湖上有个术语，叫做“探庄”，所谓的探庄，其实就是两个势利的人在彼此套彼此的话，也算是一种互相之间基本情报的交换。

这种理解大部分出现在土匪和土匪之间，但是此时的李方用上了这种礼节，也算是变相的对面前的黑牛表达了自己对他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