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看着武藤直，听到了他最后的话语，眼中闪过一抹微光，徐徐开口：“希望如此。”

简短而有力，表达出了曹老的意思，他其实也想这样，但有些时候，你不得不下定决心，选边去站。

武藤直深吸一口烟，看着照片逐渐死去了，他握着照片的手缓缓松开，嘴角始终留有一丝微笑。

曹老看着他沉默了一阵，好半天才说道：“将其埋了吧，慷慨赴死，也算是个汉子。”

“如他所说，只可惜再也回不去，见不到他的女儿了。”

大家都默然不语，几个中统的手下，匆忙挖了一个坑，将其抬起，直接就地埋了，也算是弄了个小坟冢，让武藤直有了一个安息之地。

曹老并未去管这些，而是询问起有关段先生的事情，得知对方发现了端倪，提前逃跑，正在追踪时，神情有些难看。

“那个段先生，不能放过，加派人手，尽快找到他！”

“明白。”一名中统手下，当即点头，转身招呼了几个手下，再次紧追而去。

曹老带着众人，一路来到了大路上，很快就看到了停放着的两辆运输车，将伤员扶到车厢休息，他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

“丁老弟，这一趟武藤直死了，我们也算是能交差了，不枉花费了这么多精力。”

丁姓中年人接过曹老递来的香烟，抽了一口，缓缓开口：“段先生你打算怎么弄，直接杀了？”

“他活不成，党国上头要他的命，中统也是奉命行事，能怎么办，要怪就怪自己走了一招昏棋，竟然投靠日本人，哼。”曹老不屑的说着，对此颇感不悦。

“要是跑到共党那边，他说不定能活下来，之前的情报里，其实就有过接触，可惜的是，他竟然脱离了共党的控制，转而寻找其他办法，以此来保住自己的命，愚蠢。”

曹老弹了弹烟灰，神色冷漠，继续说道：“他也不想想，共党杀他做什么，保护都来不及，毕竟有他这么一个见证人，可以揭露那些暗地里的事情，这不正是共党想看到的吗？”

丁姓中年人颔首致意，吐着烟雾缓缓说道：“是啊，这段先生倒也是个聪明人，却走了一步昏招，没办法，自找的啊。”

“这些事情，我们说说也就罢了，段先生的事情不要再提，反正他就是死人一个。”曹老扬手一笑，戏虐的说道。

随即，曹老就没再开口，静静的等待起来，足足过去了十几分钟，终于看到一行人走了回来。

段先生和他的妻子，都被绑住了手脚，看到曹老之后，面如死灰，声音嘶哑：“你就是中统的曹老吧。”

“不错。”曹老嗯了一声。

“我只求你放过我妻子，她根本就不知情，很多事情我都没有告诉，包括你们知道的那件。”段先生叹了口气，直接就道。

曹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道：“我说了不算，当然，可以转达你的意思。”

上了运输车，随着引擎的发动，一群人这才向着长沙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