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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一场破境 天下皆知(1 / 5)

作品:《剑落山河碎

城南那座寺庙,建成其实不久,短短二三十年而已。

寺庙之中也就一位住持,一个小和尚。

漓潇实在是有些烦那赵傅升,虽说初次见面,可一看那副德性,就知道是什么人了。

一国皇子,自然有那小道消息的来处,苏先生在国子监讲学小半个月,再加上那三皇子赵桥都给刘清废了双腿,何况乔恒买下山头儿之时写的可是刘清的名字。这位二皇子,当然要借着杜亭声来打点关系了。

走入这枯陀寺,有个十来岁的小和尚缓缓走来,头上点了两个戒点乡疤,瞧着还是新点上去的,尚未结痂呢。

小和尚单掌立于身前,轻声道:“女施主,那位刘先生说了,让你不用担心,他明日便可破境出关。”

漓潇点了点头,左右看了一眼,不大的寺院,倒是整洁干净。

“他破境之时,可能动静儿会很大,我待着等他,免得坏了寺院东西。”

小和尚笑了笑,口念佛号,轻声道:“都是身外之物,坏了再修便是。”

小小年纪,倒是颇有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

老和尚手提一把扫帚缓缓走来,念了一声佛号,轻声道:“女施主,夜里可能会有雨,其实不必等的。刘施主在后院的凉亭之中,枯坐一月,破境之事应该是十拿九稳的。”

作为秦国供奉,这老和尚却极少出离这座枯陀寺,每日诵经扫地,日复一日而已。

至于打死了那登楼境界的供奉,共有几家宗门罩着刘清,老和尚全然不在意。

漓潇抱拳道:“打扰大师了,可我实在是不放心,还是待在这里吧。”

老和尚笑道:“那女施主自便就好,若是需要茶水点心,唤一声便可。”

漓潇点了点头,“好的,谢大师。”

拉着小和尚离去,漓潇独自寻了一处树下石桌,就这么坐下了。

此次刘清破境,他自个儿满不在乎,可漓潇半点儿不敢掉以轻心。

若真像刘清说的,他要将天下天外的武道气运尽数吸扯过来,定会触碰到某些不该触碰的存在,小小枯陀寺,又怎么拦的住?

一道头戴乌纱帽,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凭空出现,身旁还带着个长相清秀的金丹女鬼。

“不必太过担心,肯定会来人,但肯定落不到这长安城。”

猛地转头看向天幕,乔坤笑道:“不去见见公公婆婆?”

漓潇眨了眨眼睛,轻声道:“前辈,他们着急走吗?能不能等刘清破境之后,我与他一起去?”

见公婆这种事,独自去,好像不大合适,更多的是不晓得说什么吧?

乔坤摇头道:“算了,看他们愿不愿意见自个儿儿子吧,你等到寅初时分,去天幕寻他们就行了。”

转身指了指身旁女鬼,“这是刘清介绍的东岳山神,这小子认识的,净是女的?”

漓潇笑道:“我给她百八十个美人儿,他都不敢动一下歪心思的。”

乔坤哈哈大笑,摇头道:“我与你一起等他破境吧,我在的那个时代,包括你爹娘那个时代,其实是没有武夫的。我倒是真没瞧见过武夫破境,今儿个来瞧瞧。”

漓潇点了点头,看向小暮,轻声道:“你是小暮姑娘?刘清提起过你,说一个鱼骨城的金丹鬼修,教会了他一个大道理。”

小暮有些难为情,其实自个儿并不想离开鱼骨城的,毕竟那么些个鬼物都得自个儿照看。要不是这位夜游神前辈直接将鱼骨城搬去酆都,自个儿说什么都不会来。况且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担任什么一国东岳山神,还是个曾经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剑仙介绍的。

缓缓落座,小暮轻声道:“漓姑娘真漂亮。”

漓潇自然听刘清说了这位城主的古怪癖好,没来由就有些背心发凉。

小暮赶忙摆手,苦笑道:“漓姑娘别乱想,我那些事儿,都是说出来骗人的,这样一来就不会有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来打扰我。”

漓潇点了点头,了然,这也不乏是一个免除诸多麻烦的办法。

“前辈,赡部洲那背生双翅的女鬼呢?”

那个被合道大修截杀的地方,漓潇可是印象深刻。至今漓潇依旧觉得,那女鬼嘴里所谓的“怪人”,就是算计一场截杀的背后主使。不过她没与刘清说过,免得那家伙牵起线头儿,与好多事又搅和在一起了。

乔坤先是转头往一处大殿,轻声道:“你的事不归我管,我只不过等刘清破境而已。”

然后才对着漓潇说道:“那位姑娘,还是担任本土山神较好,没带回来。倒是在邶扈渊,我瞧见了个极有意思,三魂丢失其一的修士。我瞧着他极其适合做夜游神,只不过是个活人,不好弄,总不至于两巴掌扇死,然后拉来让他做小夜游神吧?”

漓潇面色古怪,心说这大夜游神,咋与传说中不太一样?

传说中那夜游神,性格温和。这会儿一看,与苏先生那“读书人,能动手就不吵吵。”有的一拼呢。

三人谈话,其实就是家长里短,更多是两位女子交谈,乔坤反倒插不上话了。

国子监那边儿,苏濡与那位姜夫子也还没有睡下。明日殿试,赵炀主考,六位副考是以这位姜夫子为首。

秦国的国子监,与胜神洲来说,只在观水书院之下。原来在彭泽湖畔的那座白鹿洞书院,其实就是给秦国搬回长安城,建成了国子监。

苏濡笑问道:“小姜,你跟小白相比,也就是岁数差了点儿,瞧瞧,死都要以前死。”

姜夫子气笑道:“苏先生这张嘴啊!几十年如一日的毒辣。”

结果苏濡接下来的话,就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了,“我那首徒,还不错吧?”

姜夫子也插科打诨,“嗯,的确是要下雨。”

苏濡摇头道:“成纪那边儿的林檎果,是不是能吃了?”

姜夫子便说道:“我倒是觉得,灭贵霜,不容易的。”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姜夫子取出大祭酒印信,哈了一口气,在一张白纸上留下红印。苏濡则是取出一方随形印章,也盖在眼前白纸,是那古篆文阳刻的两个字“濡沫”。

姜夫子笑道:“现在就等着?”

苏濡喝了一口酒,“反正我是不困的,怕你小子撑不住哦。”

明明白齐也好,这姜岑也罢,都瞧着比苏濡年长。可在苏濡面前,也只能一个是小白,一个是小姜。

二皇子气呼呼返回他的英王府,气得觉都睡不着。两侧侍女不断手持扇子扇风,好像凉快些,火气就能消一些。

“竖子!给脸不要脸!我如此礼贤下士,他居然留也不留我?若不是看在那座清漓山的份儿上,你一个穷酸小子,值得我亲自跑一趟?”

转头看向一侧屏风,赵傅升沉声道:“赵琰行去了没有?”

屏风后面走出一位青年,对着赵傅升说道:“太子今日,并未走出东宫。”

赵傅升沉声道:“看来真如你所说,清漓山我是争取不来了,可别人也休想得到。事情都安排好了?”

青年笑道:“安排好了,他只要敢破境,就立刻会有人出现,到时哪怕那个古蜀国的合道剑修来了,也是无用。”

赵傅升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真就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