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绫子应该只有十四五岁，转眼都这么大了，放在以前，也是该嫁人的年龄了。”武藤生看着清宫绫子，后者脸上难得的冒出红晕。

“那时我还在日本，还没有到中国战场来，清宫的父亲，是我的好友，他临来中国之前，将绫子托付给了我。但那时候的绫子很淘气，每天东跑西跑的，有一次就跑丢了，我很着急，找了她很久，甚至动用了我的亲信，和我的部队，全城戒严挨家挨户的找绫子。”

武藤生说到这，摆摆手让绫子过来。清宫走过去坐在武藤生的旁边，眼圈慢慢的变红。

“我们找了七八天，终于在城郊的一家纹身店里找到了绫子，那个时候她浑身赤裸，身上被纹满了蛇的纹身，当时我赶到的时候，她盖着衣服，像一只受伤的小野兽一样看着我，她被那个纹身师抓到这里，每天将她绑在椅子上给她纹身，你能想象到她有多害怕么？我当时气急了。我恨不得当时就掏枪毙了那个败类，但他被先一步带到了监狱里。”

武藤生突然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将官刀。咬牙切齿的说“绫子被吓坏了，她什么都不敢说，我只好让我的妻子纯子和女儿由柰子陪着她，而我自己一个人赤手空拳的去监狱看那个人。当我到了监狱的时候，他们告诉我，那个纹身师因为精神不稳定，已经被放走了。我的亲信偷偷的告诉我，他其实是我们部队里一个佐官的弟弟。是他哥哥亲自来放走的人。”

“我当时简直要气炸了肺，我不敢回家，我不知道该怎么跟绫子和她父亲交代。我坐在办公室里越想越生气，我们当军人的目的是报效国家，而不是在这里欺负无辜的人。当天傍晚，我扔下我的一众亲信，揣着枪和我武藤家代代相传的武士刀，去到了那个佐官的家里。我撬开门，听着他们说话，那个纹身师眉飞色舞的给他哥哥看绫子赤裸的照片，还有他在绫子身上刻下的纹身。两个人笑的仿佛两头畜生。我再也忍受不住，直接踹开大门，一刀将那个纹身师的手砍了下来！就是那只手，在绫子的身上纹了无数的蛇！她还只是个孩子！”

武藤生说的激动，将官刀在地面上狠狠一跺，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们当时都被我吓懵了，弟弟捂着自己的断臂在地上嚎叫，他的哥哥认出了我，一边在地上爬一边喊着我的名字，我掏出枪，对着他一直开枪，直到打空了子弹。我还是很生气。因为他不配当一名伟大的帝国军人！那个纹身师还和我求饶，他说是绫子勾引他，他觉得绫子是个下贱的女孩子，所以要在她身上纹满代表淫贱的蛇！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我逼着他说实话，只要他说的话不是我想听到的，我就打掉他一颗牙，牙打光了我就拆他的骨头！一根一根的敲折了！”武藤生眼中流露出嗜血的红“后来他说了实话，是他看绫子一个人在街上跳来跳去的很漂亮，才将她抓走的。我听完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更生气了，我将他堵在墙角，用拳头硬生生的将他的奄奄一息，才将炉子里的火扔到地板上，拿着我的枪和我的刀离开。”

“出来的时候，我觉得爽极了，我为绫子报了仇，我终于可以抱着她告诉她：那个混蛋已经被烧死了！他什么都不会剩下！但是从那之后，绫子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只有见到武藤家的人才会露出一点笑容。”武藤生摸着清宫绫子柔软的头发。眼里满是心疼。绫子坐在沙发上，轻轻地摸着自己的胸口和小腹，想必哪里应该都是纹身吧......江淮心想。

“后来绫子就跟我一起参了军，和由柰子一样，当做我的秘书，和我一起来到中国战场。直到在北平安定了之后，她才渐渐的离开我的手下，成为了管理监狱的副官。”武藤生说完了，眼睛直直的看着江淮。

“我当时没有收到惩罚，现在的你也不会。我要你如实的告诉我，是不是你杀了竹下军曹，以及，你为什么要杀他。”

事已至此，江淮看着武藤生和清宫绫子。难怪清宫刚才会维护自己，可能她相信自己和武藤生一样吧。

“是我杀了他。”江淮长出了一口气，还是告诉了武藤生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