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舞看着白氏一脸认真，语气更是坚定。

心里却是越发觉得有几分难过了。

若白氏也和那些寻常的疯子一样，又哭又闹的，她还能骗自己说，母亲是真的疯了。

可她如今像个正常人一样，很有可能永远都被幽禁在这个院子里面，云雪舞怎么会不难过？

她虽然嚣张跋扈了些，但到底是白氏的心尖宠。

自小到大，她云雪舞从未受过什么委屈。

只要她想要的，娘亲都会满足她。

只要她不愿意的，娘妻也不会逼迫她。

就算是皇上的圣旨又如何？当初她不愿意嫁给宸王，娘就让云挽歌那个小贱人嫁过去。

后来，她爱慕萧逸宸，娘又想办法斩草除根。

“娘，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云雪舞走上前去，看着白氏的脸上居然还沾染着香灰，用帕子帮她擦拭了一番，这才哽咽的说道，“你不要再说鬼神这样的话了，你好好的，祖母才会放你出来。”

“雪儿，娘没有骗你，娘真的看见那个贱人了。”白氏一愣，看着女儿这才幽幽说道，“娘知道，现在府上的人都说我疯了，可娘真的没有疯，雪儿，你要信我。”

云雪舞怔怔看着白氏，她一时间有些无话可说。

白氏如今知道了，府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能看见柳氏那个贱人。

无论她怎么说，都没有人相信，

“罢了，你出去吧。”白氏见自己宠爱长大的女儿，也不相信自己，一时间有些心灰意冷的，摆了摆手，转过头去。

云雪舞自然不会相信白氏的话，如今整个云家都知道，大夫人疯了。

“娘，我今天就进宫去姑姑殿里侍奉了，祖母说，该为了议亲了。”云雪舞皱了皱眉，眼眶里面蓄着泪，她说，“您若是不说这些胡言乱语的话，祖母也不会让姑姑来管女儿的婚事，这明明该是你操持的。”

“什么？”白氏一愣，转过头来看着云雪舞，眼神中可算是多了几分清明，“婚事？什么婚事？你不是想要嫁给宸王吗？”

“如今云挽歌已经回到宸王府了，我哪还有什么机会？”云雪舞苦笑一声，这才道，“我的婚事，如今轮不到我们做主了。”

“雪儿，你说什么？那个小贱人没死？”白氏有些震惊的看着云雪舞，突然大笑起来，“没死？那个小贱人没死？不可能，不可能，他们说死了，明明死了……”

白氏突然有些癫狂起来，她紧紧抱着手里的金佛，看着云雪舞的目光很是疯狂。

听见她大笑的声音，香秀立马冲进屋子，护着云雪舞，“小姐，咱们走吧，老太君派人来催促了。”

“娘，您保重。”云雪舞看了看眼前这样的白氏，心头生出几分厌恶来。

只是一瞬间，她对于白氏的怜悯就变成了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