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你就别妄想不属于你的(1 / 1)

作品:《我对朋友的大哥下手了

时至今日,盛欢已经不会再为周令华任何话任何行为而感觉到心寒意冷,只是很想笑,所以她就真的笑了出来:“您不觉得您这句话有些……强人所难么?”

顿了下,盛欢说:“您凭什么让我离开他?”

“就凭是我把你从那个穷山沟的孤儿院里领养回来的,如果不是我收养你,你怎么会过上现在这样的生活,怎么可能跟邰晏黎在一起,我让你离开他,有什么不对?”周令华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恰好这时陈阿姨泡了茶过来,将这句话完完整整的听了去,趁着放茶杯的空档瞄了一眼客人,又看了眼盛小姐,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心想原来这客人原来是盛小姐的养母,但看起来很不好相处的样子,对盛小姐明显也不疼爱,竟然还让她离开邰先生,瞬间替盛小姐感觉到心疼。

但她毕竟是个下人,对主人家的事情少听少问,听了也当没听见,看了也当没看见,这些基本原则她是一直遵守的。

陈阿姨很快退回厨房。

盛欢听着周令华几乎是谴责的语气,视线看着面前冒着氤氲雾气的茶杯,过了一会儿,才很淡很淡的重复喃了一句:“现在这样的生活?”

话落,她抬起眼皮眼神平静的看向周令华,一字一顿的道:“您心里是不是一直都认为,我过得很好?好到我必须得用我的一生来报答您的收养之恩,您说什么我都得听,吩咐什么我都得做,是这样么?”

周令华却觉得自己是被顶撞了,皱了皱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傍上邰晏黎了,有底气了,就打算彻彻底底当个白眼狼,不听我这个妈的话了?”

上一次在派出所门口两人闹的不欢而散,周令华打她巴掌厉声厉色的场景还犹言在耳,过去种种也如书页翻篇一样在她脑海里乍现,面对周令华严词厉色的斥责,盛欢先是沉默了一瞬,而后幽幽开腔道:“其实我不太明白,您领养了我这是我无法否认的事实,我也不会寻任何借口否认,可是,我在您心底,真的被您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了么?还是说,原来领而不养,是可以被您用来伤我训我牵制我的理由?”

这三言两语被她说的云淡风轻,却字字铿锵有力仿若锤子一般敲在周令华的心上,令她噎在当场。

然而过去半分钟左右,周令华仍是膛目结舌的重复了一句:“你这话什么意思?”

语气里不免夹杂着指责与不满。

“没什么意思。”盛欢语焉不详的说:“就是挺想问问您,这次又是什么原因。”

周令华见她语气低了些,以为她是有妥协的意思,心情霎时也变得复杂起来,恼羞成怒过后又是一阵有口无言,忍不住仔细打量起自己的这一个养女,明眸皓齿,黛眉弯月,似芙蓉出水,随着这许多年的过去,她五官越发长开,已经不大再找得到她刚把她从孤儿院领回来的那段时间,总有人见了她,说跟她有些肖像的影子,只不过唯一没变的,仍旧是她那双清明透亮干净看着她的一双大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她,像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看到了她心里深处了去,让她心虚的发慌。

对这个养女,周令华心里清楚她是有亏欠的,只是比起婆家人对她的看法还有女儿跟侄女的请求,她只能压下去心里暂时浮起来的愧疚。

周令华神色跟语气皆缓和下来,对盛欢说:“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对我有怨,怪我上次打了你,可我当时实在是气昏了头,但是难道你就一点错都没有么?你说你,你跟谁纠缠不好,非要跟明珠的未婚夫纠缠不清,明珠从小就喜欢邰致远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明知故犯去惹她生气?”

周令华说着表现出相当的痛心疾首:“这么多年我虽然没有做好一个母亲的责任,可说到底也是我给了你一个完整的家,你小时候被我带回盛家的那时候,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是清楚的,为了你我受了多少猜忌和白眼,现在我只要求你做这一件事情,你都不答应,你不觉得自己太没良心了么,你说你怎么就非要在邰家两兄弟之间晃来晃去,你故意的是么,先跟明珠抢邰致远,现在又跟你娉婷姐抢邰晏黎,难道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好心收养你,你不但不感激,反而还要搞得我的家庭搞得一团糟你才甘心是么?”

“早知道是这样,我当初就不该收养你,要么该在我生了明珠之后把你退回去,让你一辈子待在那个穷山沟里,免得你长大了抢别人的男朋友未婚夫去祸害别人家庭!”

“这是您的心里话么?”盛欢问。

周令华冷着脸:“是我的心里话又怎么,你怪我怨我都可以,但你必须得离开邰晏黎,离邰家这两兄弟远远的,我给你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不是让你来抢我女儿和侄女幸福的,再怎么说你在我盛家的户口本上,我是你妈你就得听我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日后我会给你找个其他的好人家,肯定保你以后的衣食无忧,其他的,你就别妄想不属于你的,做人要懂得感恩和知足!”

如果非要在两难中作出一种选择,周令华当然是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的亲生女儿和侄女,更何况这种选择其实根本没有可比性,毕竟在十几年前她就已经做了偏向,果然人自己的心都是无法控制的,就像她当时在孤儿院见到幼年的盛欢时,看她长相漂亮的犹如瓷娃娃一般,乖巧也听话,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就是她的女儿,她一定会把她当成亲生女儿来疼爱,可当真正面临一些现实问题的时候,那些决心和保证她通通忘到一边,她的心里眼里,只装的下她的女儿和家人。

偶尔施舍的怜爱和疼惜,不过是她悲惨人生中的一场幻觉和承受一些折磨的小小回报,不堪一击的,就像空气里到处飘散的风,从这里吹到哪里,在她面前挡住一座大山的时候,根本是吹不到她身上的,即使有风吹过,也不过是寒冬腊月的刺骨冷风,只会带给她痛苦的感受罢了。

盛欢心里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