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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 100 章(1 / 2)

作品:《东方皇后传

自从发现李明珏与画中人眉眼相似,东方永安就惦记起那幅画,翌日借还伞的机会,便再去瞧瞧。凤栖宫边上一排梧桐树遮天蔽日,遮蔽宫墙,因无贵主,又有皇帝旨意在先,甚少有人往这边来,遂省了她一路的麻烦。悄悄进了宫门,只见殿门半掩四顾无人,她轻唤几声,无人应答,上了台阶从门缝朝里张望,内中静谧无声,堂上香炉冒着轻烟,掸灰的拂尘还搁在案上,宛丘想是刚走开。“才叫不要乱动。”她嘀咕一声退回来,转念又一想,这不正是个大好机会?

如何说呢?照昨日的情形,这地儿连皇后娘娘都轻易入不得,要不是宛丘被罚伤了膝盖加上天色已晚,没人瞧见怎会半推半就让她进了殿,今日回过神来,必不会再让她进。即便念着那一星半点恩情让她进了,还能当着人的面凑在画前瞅这瞅那?要细瞧那画,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她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打定主意,就从门缝闪进去,绕过香炉,直奔内殿。那幅画依然挂在床前,画中的美人睁着一双流光溢彩的眼静静看着她。她放下伞靠过去,果然那眉眼那唇都像极了李明珏,不禁暗自赞叹。特别是那眼,与李明珏一样,带着隐隐的墨绿色,不同于寻常人。那双眼仿佛有巨大魔力,将人吸入深邃的漩涡,东方永安不自觉伸手去摸。指尖触到一片凉意,她才回过神发现那双眼不是画的,而是一双宝石嵌在画中。

再看那画,紧紧贴在墙上,不是挂着的,却是裱在墙上,这倒少见,东方永安疑虑加深,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恐怕这画中有玄机。她细摸一遍,未有发现,抚上那双眼睛,宝石略动了动。那是活的!意识到这点,她用力按下去,不远处的楠木柜子发出咔嚓一声闷响,移位的声音。

她快步过去用力一推,柜子转动,露出一条暗道,暗道里石阶笔直往下延伸入黑暗,一股潮湿的气息扑卷上来。东方永安寻来一盏烛灯点亮,踏上石阶小心翼翼往黑暗中探去。心数着走过约莫四五十级台阶,出现一条甬道,甬道有两人宽,两边的石壁上每五步一盏油灯,将这幽深的地底照得通亮。

甬道没有岔路直接通入一间石室,石室没有门,轻易进入后,可见里面皆以夜明珠照明,石室里别无他物,尽是一排排书架,摆满竹简或书册。东方永安暗想这难道是皇帝的书库?但又想,皇宫里有文溯阁在内四个藏书阁,何需另辟一间密室。这间石室若非不是本朝所建,便是收藏的不是普通书籍。

或许藏着皇家秘事,这么一想,东方永安赶忙放下烛灯,就近拿出一本册子翻看起来,册子上标的是本朝年号,记录了一些民间琐碎之事,都是未听闻过的,有一些算得上奇人异事。她明了这里藏的十有八九是皇帝通过某种渠道得来的上不得台面的消息。粗略翻了一下,册子底部戳着红印。翻看几本,底部皆盖着相同的印章,这种东西她不陌生,未来的情报部门虽早已淘汰此种标识,却也有特定的辨识手法。

“所以这里就是皇帝用来收藏各种小道消息的了。”她哼笑一声将册子放回去,忽而想到既有民间的,是否亦有宫廷中不为人知的消息,想到此她又翻找起来。册子都按日期标注排放,且以区域分为几大块,找起来倒也方便。

她在刻着宫闱字样的架子前停住,找到九年前的册子,抱着一丝希望,翻到些许记录。关于秋狩及之后的太子一案,大理寺卷宗有记载的这里都没有再记,只有几条都是人员变动。那并不是特别的事,但既被皇帝的情报组织收录,必有蹊跷。其中一条引起东方永安注意,抬头写着文,下面记的是一名宫女的离宫,宫女离宫本是常事,但此条下却以朱砂笔标识‘宫外查无此人,明为离宫实为失踪,待查’。

这就有意思了,东方永安看了下日期,那应该正是秋狩之后太子谋害皇帝之说甚嚣尘上的日子。“原来文和宫换过人,长秋是后来提拔的呀。”她轻喃,那宫女名叫玉琼,其下备注皇后从潜邸带来,掌文和宫诸事十余年。“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关于当年的事,只找到这些,虽有疑点,却无益于结论。

今日下来已久,不便再逗留,东方永安望一眼石室退出去,原路返回从楠木柜子后跳出来。刚巧殿外传来轻重不一的脚步声,想是宛丘回来了。于是赶紧将柜子复原,拿起伞神色着急地往外走去。

“你怎么在这儿?”哐当一声铜盆掉在地上,宛丘的语气带一丝惊讶一丝戒备与不满。

东方永安故作急喘之态过来捡起铜盆:“我来还伞门外喊了许久没人应,怕你有什么意外就擅自做主闯了进来,结果姐姐也没在里头,急得我殿里殿外找了几圈。你看我这么不中用,找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幸而你回来了,不然我就要厚着脸皮再偷口水喝,偷把椅子歇会儿呢。”

宛丘不说话,她将伞塞给她,又掏出一只小瓷瓶:“记得我说在尚药局待过吧?昨日回去我就配了这瓶药,比姐姐那金创膏好使,你拿着。姐姐腿脚不便,我本该帮忙扫洒,只是似乎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就走。”

说罢出殿去,到殿门口,宛丘叫住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生气,只是担心被人瞧见,你要受罚。你来看我,我却……是我小人了。”

“没关系,我与姐姐才相识一天,姐姐防备也是应该。”她一口一个姐姐,若照程安的年龄,比宛丘怕还要大些,自从进了宫,姐姐叫得可顺溜。“不若我在门上等着,姐姐进殿里瞧瞧吧。”

宛丘道:“那我成什么人了,不用瞧。”

“那我走了。”

宛丘犹豫着喊道:“若是……若无人瞧见的时候,你……你不如来跟我说说话吧。”

后来东方永安与她聊天时得知,她并不知那画上玄机,也不知密室的存在,用宛丘的话说,就是那画上是极尊贵之人,她是连细瞧都没有过,不敢亵渎。得了宛丘的应允,便有的是机会再探密室。先说东方永安回到重明宫,李明珏将她叫过去询问她为何一闪就不见踪影,又溜去哪里。她三两句想糊弄过去,却见李明珏使个眼色,婢女们都退下将门带上。

“大白天关门?谈个话用不着这么正式吧。”

李明珏从书案后走出来,他今日穿了藏青的湖绸袍子,垂感甚好,衬得他身材越发高挑纤瘦,完美的比例让人怦然心动。见他靠近,东方永安脸上有些发烧,不知何时起有了这种不正常,起初她没放在心上,帅哥嘛,不心动才不正常,但现在频率高了点,这就让她不怎么高兴了。她虽不是情场高手,却也知道爱情里谁先沦陷谁就输,而她不管在战场还是情场都绝不当输家!

她轻咳两声:“好端端的做什么一脸严肃?你若是不乐意我到处跑,就明令不准我出去啊。”

“你确定你去了飞絮宫?”东方永安撑着不改口,李明珏喊道,“安和,去飞絮宫打听一下。”安和也不知在哪里应了声是,东方永安败下阵来忙道:“别去了,我没在飞絮宫。”

“那你现在可以说了?”李明珏倚在书案上,好整以暇看她。“为什么偷溜进凤栖宫,还有上次为什么偷进文和宫宫女住所?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她不答反问:“你派人跟踪我?”